观察到歌牌侧面的污渍之后,就像是拨云雾而见青天,真一瞬间想通了围绕在这场歌牌比赛的所有奇怪之处:
名顷老师实现心愿的方式、妥善解决这场过火比赛的方法,以及他为何今天会失约;阿知波夫妻的异常举动,阿知波研介为何要拼命阻拦红叶代师出战,甚至是阿知波皋月在比赛中的萎靡不振…
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但真一的心头却涌起了一股莫大的悲哀,因为这件事可能是他平生仅见的沉痛悲剧。
同时,真一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种深切的自责,他为自己的迟钝而感到无比的懊恼,也为自己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而悔恨不已。
但现在,木已成舟,事情的焦点还是眼前如火如荼的歌牌比赛,真一将凝重的目光重新投向赛场。
红叶与阿知波皋月的身前牌阵内都只剩下了一枚歌牌,她们的面容完全被紧张、焦急以及不安所笼罩,呼吸也陡然变得粗重起来。之前的所有优雅与从容也都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对比赛胜利的本能渴望。
“什么是命运战啊?”似乎是听到了之前真一的感慨,身旁的棕衣少年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真一惊诧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入浅出地解释道:
“命运战,就是双方选手彼此牌阵内的歌牌都只剩下了一枚。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守住自阵,胜负将会取决于唱读人诵读到哪边的歌牌。这种完全是听天由命的状况,在竞技歌牌比赛中被称为命运战。”
“原来如此啊!”棕衣少年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要守住自阵,胜负的概率将是五十对五十,难怪被称为命运战啊!”
真一最终没有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语气古怪地向棕衣少年问道:
“你…难道连命运战这种歌牌最基础的概念都不清楚吗?”
“没有办法啊。”棕衣少年英姿飒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坦然地说道:
“毕竟我只是一位两天前才接触到歌牌的菜鸟嘛。”
他的笑容十分纯净,而笑意随着嘴唇的轮廓向外荡漾时,一颗小虎牙从他的上嘴角浮现出来,使他那英气的脸庞顿时增添了一丝可爱。
真一表情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在内心中把他的面庞与潜藏在记忆之中的另一张脸对上了号,他终于搞清楚了这位棕衣少年的真实身份。
另一边,红叶则陷入了焦躁的情绪之中,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将取决于上天的安排。对于她而言,这一步也很有可能是咫尺天涯。
“放轻松!呼吸要平缓而且要有节奏!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歌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