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眼角一抽,这熊妹妹,书念得不怎样,字写得更是丑,乌龟倒是画得活灵活现。
“你说愿意为朕分忧,怎么,就让你念个折子写两个批语你都不乐意?让朕如何信你是真心的?”
玲珑飞快放下朱笔,从软垫上爬起来,盘腿坐得太久都有点麻了。她朝昭帝扑过来,两只小手一伸,在他肩头殷勤地捶起来:“臣弟可以陪皇兄吃饭喝茶侃大山,按摩捶背大保健,但是皇兄您别叫臣弟坐在那儿不动给您念书批折子,太难受了。臣弟府中有数名擅唱戏的美人,皇兄可有兴趣?”
她一说这个,昭帝才想起安王府里那成堆的美人。
脸一黑:“你要那么多美人有什么用?”
“看啊!”玲珑理直气壮地回答,“赏心悦目啊!总比每天对着前朝那群老脸舒服!而且美人们还温柔体贴会讨好人!”
昭帝看着她白嫩无暇的小脸蛋,这么一张脸,着实是比臣子们好看得多,也生动有趣得多。修长的食指好奇地抚上玲珑的眼睛,在眼下摩挲:“平时瞧着你眼下黑青,人也透着股虚气,擦去了显得精神。”
就像是发霉斑驳的树根,突然变成了蓬勃向上的太阳花,前者令人反感窒息,后者却十分讨喜。
玲珑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敢偷听,才悄悄凑近昭帝耳畔,温热香甜的气息与他交融,暧昧又亲近:“要是不那样,人家会以为臣弟‘不行’。”
昭帝脸又一黑,“真是胡闹。”
“才不是胡闹呢!”她气嘟嘟地说,仿佛女儿身一暴露就没什么可隐藏的,在昭帝面前彻底展现出真实的自己,还抱怨呢。“皇兄不知道有多难!臣弟几年前就开始发育了,疼得要死还得拿布缠着,就怕人看出来,一开始走路都不敢抬头,差点儿就养成了驼背的坏习惯!还有啊,去年天癸初至,每个月臣弟都得跟做贼一样!臣弟好歹是个王爷呢,得自己缝月事带自己洗亵裤偷偷的晒偷偷的处理……皇兄您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痛苦啊!”
昭帝庆幸自己在熊妹妹放飞之前摆手让奴才们退下了,否则叫人听见她这一番抱怨,不知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唉。”玲珑看了昭帝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昭帝觉得她这个眼神很不友好,“你叹什么气?”
“跟皇兄说这些干嘛呢?皇兄又不能感同身受。”
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