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根本就没人疼她!
小县主哇哇大哭起来,她又怕又慌,原以为只要求饶便会得到原谅,可现在才知道这么做根本没有用,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不想死……
就在小县主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玲珑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不在意她身上的脏污把她抱起来,摸了摸小县主被泪痕尘土弄脏的小脸,“好孩子,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小县主神志不清,只觉得这个怀抱无比温暖又安全,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人的脖子,拼命往她怀里贴,娘……是娘吗?
她起生下来就没了娘,虽然姨母疼她,又听说姨母跟娘长得很像,但终究不是一个人,姨母也不会把她抱在怀里这样温柔安慰,小县主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对不起……呜呜……”
裘妈妈在边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心想主子真是狠得下心,其实小县主这性子也不是掰不过来,只是她身份高贵,谁敢这样对她?都是巴不得把她养得再骄纵一些、再胡闹一些的,主子却真把人关在黑屋子里足足五天……五岁的小女孩,怕是魂都要吓飞了。
这时候再温柔一些,便能让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瞬间把她当成唯一的依靠。
裘妈妈暗暗咽了口口水,娘咧,以前七娘子真是对她们手下留情了,若是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的手段,承恩伯府还有老夫人什么事儿啊!
玲珑不嫌脏不嫌臭的把小县主抱到自己的院子里,下人备好了热水,蔡妈妈现在成了粗使婆子,在院子外头做些洒扫的活儿,她后悔不已,早知道继夫人这样凶残,她何必收了陆姑娘的好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若是早些对继夫人投诚,现在她也是继夫人身边的红人,还愁没有好前程?!
小县主哭累了,被玲珑解开衣服放进浴桶时,她下意识睁大眼睛,望见玲珑,竟生出一股依赖,两只小手抱住她的手,巴巴地喊:“……娘。”
玲珑用指头碰了碰她的小脸,微微一笑:“乖。”
春花都看傻了,她不懂怎么就把小县主关了五天小黑屋,这孩子突然就变得这么乖,这么依赖主子。瞧着主子心情颇好,春花便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人会在极度危险绝望的情况下,对解救自己的人产生爱慕心理,当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濒临死亡又被放过,他们会非常感激,并对对方产生依赖与好感,甚至会反过来帮助胁迫自己的人。”玲珑悠悠地说着,给小县主洗着澡,不过她显然没有伺候过人,与其说是给小县主洗澡,不如说是在玩一个人形玩具。“用几千年后的话来讲,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春花自然听不懂,眼睛都成了蚊香状,玲珑也没指望她能听懂。
她甩开手里的水珠,玩够了,让其他婢子来给小县主洗澡,结果小姑娘反应非常激烈,除了玲珑不许任何人靠近,眼巴巴地看着她。
玲珑弯腰,对她说:“要听话,否则我便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