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力财大惊,道:“那可不便宜。”
叶老爷子道:“跟东家借了点儿定钱,地是好地,还种了冬小麦,入夏就能收麦子。我这岁数大了,还能往山里跑几趟?总不能以后就跟炕上过吧?买几块地,好歹也有个念头。”
“是这么说……”叶力财道:“我们这边兄弟几个屯了些好皮子,年前也卖了些钱。都琢磨着想买地,却又不知道咋入手。其实我们也没想着买上等田,中等的就差不多。”
叶老爷子道:“银子都花了,不差那点儿。中等的也十多两呢,我都看了,位置啊土啊,都比不上上等。最起码你浇地用水啊?上等田大多都能挨着水源。大财,你就别着急,你们都还年轻,还能再奔几年。这个银子攒着,回头有了好地就买好的。”
叶力财想了想,道:“也是,差几两银子离水远也不合适。那成,我们兄弟几个再商量一下,如果那边还卖地,咱们爷几个就把地买一处,也有个照应。”
他们这些
猎户再往前都是流民,来到这山里连籍贯都没有。是到了叶力财这一代县里要充民,这才给了他们籍贯,选了村长。没有籍贯就买不到地,有了籍贯之后这群人才会有根,有家,才会想着盖房子置地。
还好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家里人头只需要出点儿徭役,不需要充军,日子还算是能过下去。若是生在乱世,有个籍贯还不如没有,回头往深山里一扎,也不去充军送死。
虽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还没人知道,但是一块地也成了这群猎户们心里的目标了。
年初二,叶家外嫁的闺女们就都回来了。叶氏有日子没见过自己俩姐姐,三个姐妹儿抱头哭了一阵,被柴氏骂了两句才擦了泪。俩姐姐都嫁到了山外面,不过离的不算很远,逢年过节的总是能回来住几天。倒是离最近的叶氏向来急匆匆来急匆匆走,生怕晚回去被雷老爷子指桑骂槐,心里堵。
如今好了,一家子大团圆。男人们带着孩子跟炕上喝酒吃菜唠嗑,女人们就坐在锅台旁边,煮了饺子边捞边吃,大铁锅里除了煮饺子还煮了肉丸子素丸子,仿佛打边炉。陆兰儿做的猪皮冻很受欢迎,咸鲜弹牙又爽口,切成条拌了萝卜丝和醋,用来下酒比肉还过瘾。
两个屋的炕都烧热乎了,晚上几个女人带着比较小的孩子和闺女挤了一屋,攒了几年的话恨不得一宿就说干净了。说着说着就哭,哭着哭着又笑,气的柴氏都抄了笤帚疙瘩,这三姐妹才笑嘻嘻的闭了嘴。
清晨,叶氏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没有惊动两个姐姐,然后拍了拍陆兰儿,指了指外面。
今天是大年初三,是雷松海带着他们“回娘家”的日子。
走亲戚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半篮子鸡蛋,一个猪肘子,一兜子柴氏发出来的黄豆芽,一个点心匣子。这已经是相当丰盛的年货了,往年叶氏回来,顶多半篮子鸡蛋一包菜干儿加一包点心,基本上是见不到其他荤腥的。
叶老爷子虽说是按照往年年礼走,可毕竟多得了个“儿子”,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思量再三给加了了肘子。
雷松海早就洗漱干净,喂了骡子。他的心情其实是有些沉重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