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日,她龙女君的记忆与血脉全部复苏,这天底下还会有谁能伤得了她吗?
她又改什么命?
贺荆这时才朝着窦炤看了过来,他的眼神有些哀伤。
他的脸越发的清瘦,便显得一双眼也微微凹了一些,更加深邃一些,他本就生的清俊好看,如今更是透着一种病弱的美:“我想你活着。”
窦炤忍不住笑了出声:“可你杀了我,我却死了,你若不杀我,等我恢复,谁又能杀我?”
她的语气里是自信,是睥睨,也透着一些对贺荆的怒意,即便她不想承认。
贺荆看着她,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地箍着她的身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有人想杀你,有人能杀你,不过没关系,你不会死的。”
窦炤没有推开贺荆,顺着他的逻辑说道:“若是因为我是龙女君,所以有人想杀我……你说的是天道那老东西吗?他若是想杀我,我如今又回来了,照你的说法,那我还是会被他杀,或者,你是想夺了我的血脉,想瞒天过海,让天道以为你是我,替我去死?”
贺荆没说话,只是强横地将她锁在怀里。
不会的,我下了婚契了,我会替你受过,几次都行。
“我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女孩了。”窦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
没有多少爱意了,有的只是对那一段年少时光的感慨。
贺荆不明白,这样严肃且严重的事情为什么在她嘴里这么轻描淡写,他的声音,又哑又沉,“你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个炤炤,很可爱。”
窦炤又笑了起来。
她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也搞不懂男子的心。
从前她追逐着贺荆的时候,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一句类似他说自己可爱的话,如今倒是说她可爱了。
她是龙女君,能不可爱吗?
窦炤想推开贺荆,即便他将自己抱得很紧很紧。
结果伸手的时候,她微微抬了一下头,余光一眼就扫到了什么。
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将头抬得更高一些,她一眼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站在悬崖边俯视着看过来的卫漱。
师兄……
窦炤一下子推开了贺荆。
贺荆身上是有伤的,她一推开他,力气用得很大,他压根没什么力气能抵挡得住,一下子被推在地上,牵引住了身上的旧伤,那旧伤一下子就渗出血来。
等窦炤再去看悬崖之上时,悬崖之上早就没有卫漱的身影了。
“咳咳,咳咳……”
地上的贺荆就像是强弩之末一样,窦炤随随便便一推,他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一样,甚至一咳就咳出血来。
鲜红的血落在他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的,像是红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