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犹自瘫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有介,我扯着助一郎便开始往村子的方向跑,只是跑到村口的时候,我却并没有见到有介所说的那个变成鬼的女人,只嗅到了一股浓郁到让人想要作呕的血腥味——或许那个失去理智的鬼是真的开了杀戒吧。
伤了人,然后再被鬼杀队的人斩杀,人类世界里似乎时常出现这样的循环,无休无止。而眼下的我并没有多少心情去感叹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要去寻找那个罪恶的根源。
那个可以将人类变成恶鬼的家伙,那个顶着鬼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的鬼族之耻。
顺着记忆的方向,我很顺利地找到了助一郎家的那间屋子。大约是因为助一郎鬼化之后发了狂的缘故,木板制的房门无力地在外面悬着,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门口的柴禾堆有些凌乱,但洞开的房门里与白天倒是并没有多少不同。
甚至连空气的味道都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差别或许只是少了那个女人的气息。
空气里没有血的味道,这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并没有沦为食物。
可不对,如果没有血的味道,为什么助一郎和来访的慎子会变成鬼?为什么花子会消失不见?那个名叫鬼舞辻无惨的家伙究竟在哪里?在这间破落的田舍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如同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得如同雕像般的助一郎忽然有了动静。
一声长长的,接着是一连串不规则的扭动,待他再次转动眼球的时候,原本因为鬼化而变得猩红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明——只是在光线的映衬下还带着些许暗红的光泽,这是鬼族的象征。
他已经彻底脱胎成一个鬼了。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坐在桌前,我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表情有些茫然的助一郎。
“你是白天的那个……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是……”助一郎的眉毛痛苦地拧成了一团,他将手指插进了发间,用力拉扯着自己的头皮。
在觉醒鬼族血脉的瞬间,身为鬼族的灵感也同时被打通了。现在的他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我是个鬼。
而且是拥有纯净血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