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买的那一对陶猪,她拿了红的那一个,又用丝线将小红猪串起来,挂在腰上。当她在街上一晃一晃地走来走去,小红猪也就在她腰间一晃一晃;一人一猪,都很悠闲。

到了第七天,姜月章直接消失了大半天。

裴沐只在早上见他匆匆而去,之后一直到正午时分,也没见着人。

春平城里开的有花,红的白的,都披着暑热,在明艳的阳光下摇晃,投下的影子也显得有气无力。

做活儿的脚夫就坐在树荫下,肩上搭着块烂布头,边上放着缺了口的混浊水碗,互相闲聊、吹牛。他们穿着不晓得补了多少次的烂草鞋,但这已经算很不错的衣着了。

裴沐从一边经过时,他们就同她打招呼:

“裴小公子来逛街了?”

“还是来做活儿?”

“小公子皮白肉嫩的,可别给这日头晒熟喽!”

他们就一齐哄笑起来。

这笑话多少有些粗俗,但市井民间常常就是靠这点儿粗俗的笑意,才能有滋有味地过下去。

裴沐很明白这一点,便也笑眯眯地、和和气气地回道:“几位吃了吗?”

男人们此起彼伏地答道:“吃了吃了。裴小公子吃了吗?”

“吃了吃了。”

通常而言,这就是一段十分完整的、让双方都很满意的寒暄了。

但这一天,偏偏还让他们碰上了一件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