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今天子看了所谓“证物”后,当朝呕血昏迷,宫中急召太医会诊,而那宇文恺还大笑不止,环顾左右,说陛下是被这些叛徒伤了心,叛徒们真是罪该万死。

士族们群情激奋,尤其是改革派。他们猝不及防失去四个核心人物,可谓元气大伤。

他们这群人,虽说平日里勾心斗角、各有各的盘算,却唯独不能丢了名声和风骨,因为这两样东西是他们统治的正义性所在,也是多年来他们能够与皇权博弈的关键。

改革派吵闹着要联合起来,给宇文恺施压,务必要讨要个说法。毕竟,就算最坏的结果发生,宇文恺篡位,他要治理国家,难不成就靠自己?

总是离不开他们这些世家的。

改革派的首脑们奔波起来,还试图说服保守派一起参与。

但是,他们失败了。

所有属于保守派的世家,都保持缄默,并且容忍了宇文恺的放肆行径。

改革派这才回过神:原来宇文恺早就压下了保守派内部的声音。这一次事件,对改革派而言是突然发难,对保守派而言,却是预谋已久!

短短半月内,北齐皇宫宣布皇帝需要静养,颁布旨意,以宇文恺为天官冢宰,恢复天官冢宰总领五府之制度。

也就是说,到七月中旬,宇文恺便堂而皇之开始摄政了。

一系列变故,看得改革派目瞪口呆。

他们试图控诉宇文恺假传天子旨意、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根本无需宇文恺亲自出马,其余保守派的世家就你一言我一语,悠哉哉地将他们给驳了回去。

据说宇文恺私下宴客时得意无比,说:“对付这些中原世家,还得用他们自己人的嘴皮子!”

宇文恺出身北胡,与这些本地世家作风十分不同。

一时间,宇文大将军春风得意、风头无两,大有一举成为无冕之王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