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哀家和你啊,就是阿沐仅剩的亲人了。”太后语气温柔,循循善诱,“所以,你会保护阿沐,是不是?”

那是一个温柔和气的笑,同永康城街上任何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都没有不同。但那笑也是截然不同的;一旦想明白,这个优雅温柔的笑容背后代表了多少腥风血雨,就会本能地战栗。

姜月章也……

不。

他的确战栗了,却是兴奋的战栗。

他向往那种腥风血雨。不是无端的杀戮,而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即便杀出尸山血海也要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欣赏太后。

更何况,阿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岂不更好?有他就够了,而他也……

他也……更有把握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

姜月章思忖着,心中躁动的渴望略略平息几分。他感到满意,于是行礼告退。

太后本来已经重新戴上眼镜、埋头批阅奏章,却忽然又叫了他一声。

“月章。”

“……臣在?”

“明天开始,你上午的课和阿沐分开上。”

他记得自己一瞬间就咬住了口腔内壁;些微的刺痛感,能够让他有效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克制着,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