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对面,白衣青年手持太微剑,长身肃立,神态端严。与黑衣少年不同,白衣人发色、眼眸皆为罕见的冷灰色,其容貌虽也俊美逼人,却是岩若孤松,端的是磊落君子。

在共和国,人们日常穿着大多简洁利落,白衣人却是大袖随风、长发束冠,冠上还有一粒耀眼明珠,一身古韵仿佛天成。

人人都知道,当世唯有那几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才会如此装扮。

此刻,他正一动不动凝视黑衣少年,长眉微蹙,仿佛一声斥责已经含在唇边,就差吐出。

黑衣少年一见,立即收剑后退,嚷道:“好了好了,我走还不行吗!”

白衣青年并不追击,也收剑负手,淡淡说:“阿沐,你果然没死。”

黑衣少年皱着一张俊俏的脸:“没听过祸害遗千年?没死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我要走了,别管我。”

“不行。”

听了他的话,白衣青年神色更冷三分。

黑衣少年的脸简直要皱成包子:“为什么不行?我已经被逐出师门,生死都和你们无关。”

下头有人哼笑一声:“什么无关!看见你这败坏门墙的卑鄙小人,我们有责任为民除害!”

黑衣少年立时恍然:“哦,原来是追杀我来的?”

白衣青年立即呵斥一声:“张师弟,不得胡言乱语!”

他像有几分急切,又望着黑衣少年的眼睛,说:“阿沐,师门没有要将你如何,你……”

黑衣少年警惕地打断他:“没有就好。我走了,别跟过来!”

“不行!”

太微剑意嗡鸣,引得周围烈风吹拂;院中唯一一棵歪脖子树摇动不止,其余人都不觉微微发抖,噤声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