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对宋昱略一拱手,目光仍是盯着裴沐:“师弟,你再当面说一遍你不曾做过错事,我就信你。”
他语气执拗,裴沐却觉得有点不耐烦。这种不耐烦连她自己都有点惊奇:当年严师兄不信她,着实令她难过了许久,但时隔两年再见,她心中唯有一片平静。
“不用了。”她说得干脆,也客气疏远,“严道友,宋长老说得对,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疑惑道:“江师姐去哪儿了?”
“江师妹和其他几位同门外出探路,尚未归来。”严维答了一句,到底忍不住失落,“师弟,所以……你只肯认江师妹了?就算师兄给你赔礼道歉,你也不肯原谅?”
突然,大师兄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话:“他认的还有我。”
他伸手将裴沐揽到怀里,保持面无表情:“阿沐,你记住,兄弟不宜多,一个就够了。”
接着,他不等任何人说话,就继续道:“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一遍。”
严维倏然眯起了眼。他盯着姜月章,而后者也正盯着他;仿佛两道无形剑气,猛然对撞在一起。
这一代的书院剑修,最出众的有三人;在裴沐离开后,就成了两人。一个是姜月章,另一个就是严维。
姜月章修法剑,又承担大师兄的管教之职,是以着古制礼服、戴君子冠,端方自持,譬如墨宝法度森严。
严维修气剑,着深蓝短袍,及肩长发扎了个小辫子,一派落拓不羁的模样。
这两人在破庙中碰到一起,莫名生出一股风云将起的危险气势。
短暂对峙过后,还是裴沐不大耐烦地出声:“所以江师姐到底去哪儿了?”
说着,她拍掉了姜月章的手。
见到这一幕,严维脸上倏然多了一抹笑;与之相对,大师兄的眼神冰冷起来。他冷冷地盯着严维,将这笔账记在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