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始终如魂魄出窍一般,纹丝不动。
丘处机活动着酸麻的脖子,撑坐起来,他躲躲闪闪地瞄了余蔓几眼,鬼使神差一般伸手,用指尖试探了一下余蔓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丘处机像做贼怕被人逮到似的,飞快缩回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他沉吟再三,也没想好该如何开口,于是连续咳嗽几声,试图唤醒余蔓。可惜,失败了。
他甚至怀疑,余蔓是故意不理他。
“你也累了,躺下好好休息吧。”丘处机压着嗓音,郑重其事地说。
如今他内伤好得七七八八,经脉也都理顺了,这一夜是在谁助他,他心如明镜。
她劳心耗力,才会如此疲倦。反观他,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坐享其成,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是他拖累了她,他自然要拿好声气对她,嗯没别的原因。
“喂!”丘处机见余蔓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加重语气叫了一声,还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一拍,可坏了事。
身子软塌塌一歪,余蔓整个人倒了下去。
丘处机下意识把人接住,慌乱之中,他将自己和余蔓的位置调换,让出那片平铺在地的稻草给余蔓休息。
凌乱的稻草干爽而又舒适,丘处机躺过的地方,体温焐了一宿,现在暖烘烘的。余蔓眉头舒展,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一团。
深秋的夜,阴冷得很,她在地上坐了一夜,难怪身上那么凉,丘处机如是心想。
余蔓躺下后,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能看到明显的呼吸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