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叫铁盟主,泰山大人?”
张菁叹了口气,表情略显无奈, 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
她掩住嘴, 凑到余蔓耳边, 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因为,李大嘴是铁盟主的女婿,铁盟主就是李大嘴的丈人。”
余蔓懵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外公膝下没有儿子,只有她娘一个女儿。
李大嘴是铁无双的女婿,李大嘴姓李,她爹也姓李,难道李嘉树白面书生似的一个人,怎会有李大嘴这种诨号。
“不吃人头是什么意思?”余蔓呢喃,声息若有若无。
她有许多问题想问,话到嘴边,却挑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出口。
张菁脸色微变,喉咙滚动,胃中反酸。但越是身心不适,反倒越想讲出来,就好像,明明胆子小,怕鬼怕的要死,却非要抱团神神叨叨地将鬼故事。
“姓李的吃人肉,他老婆,就是被他先杀后烹的。”
李大嘴喜食人肉,杀人食之,只留下一颗人头,于是被冠以“不吃人头”的凶名。然而此人常常放言,说自己名不副实,其实他连人头也吃。
“死、死了?”余蔓喃喃自语。
“嘘。”张菁扯了她一下,低声告诫,“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今天寿宴,不宜多言。”
余蔓脑中一阵嗡鸣,眼前荡起涟漪,久久不散。
癞头汉子得了银子,放下竹竿,欢欢喜喜地走了。山庄弟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幡布卷成一团,一根两指粗的竹竿三个人抬,飞快运出礼堂。
铁无双佝偻着背,沉默不语。裘奕与师弟对视,正要一唱一和地打圆场。
突然,席间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燕南天的藏宝图真在铁盟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