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悲凉，又如此虔诚。

似乎发出任何一点的声响都是一种亵渎。

云兮深吸一口气，努力驱散心间那种奇怪的悲怆感：“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魂祭。在场所有人以自身之魂为祭品，将所有力量通过祭坛献于天地，用以镇压封锁两界通道。”血狱魔神解释。

以魂为祭。

岂不是放弃轮回？

在场人数少说也有千人，而且其中不止老弱，还有些青壮年，对于一个部落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人全部选择祭魂，值得吗？

“为什么不对外求助？”

“你们是这些年仗着有主神撑腰，地位不同以往，才会问出此类问题。”

血狱魔神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接着道：

“古时人类各部族皆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旁人。他们出去面临的是妖祸，留下就不得不死战到底，这么大的一个地下部族搬迁更是困难重重且风险极高。如他们这般能镇压两界通道的，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部族了。若是普通部落，恐怕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

云兮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人还真是多灾多难。

又是妖族、又是魔族，又有神，没一个善茬。

“那现在那个祭所已经没了，他们为什么还不离开？”

颜如玉挥袖扫灭了上空的符纸。

遍地人影随之消失。

“祭魂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他们早就没了神志，也没有了丝毫挽回的机会。这里留下的不过是些许残魂，无智无觉的做着自己生前最后一件事，不管是过去千年还是更久。”

血狱魔神看着他惊奇。

“看你长相像个武夫，没想到竟然如此博学，连这个也知道。”

颜如玉咬牙。

“我还看你名字还狂得很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弱鸡。”

“这又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我们魔又不把名字顶在头顶上……”血狱魔神成功被他一句话怼抑郁了，“再说我原本也是个魔尊，哪里弱鸡了！都是这玩家身体害的，等级掉到魔将，魔界又没有灵气可用，还因为破名字不知道在魔界给我拉了多少仇恨，处处被排挤打压。早知道，当初我就不乱捡东西了……”

他念叨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