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提图斯大人的丰厚礼物,只是这份善意不会是无回报的金苹果,想必需要我付出一定的代价,来防止自己变成遭受诅咒的阿塔兰特。”屋大维娅注意到那两位角斗士穿了双与之不符的,带着羽翼饰品的鞋子,于是了然道:“我并非是朱庇特身边的朱诺,即便是墨丘利的语言如同维纳斯的腰带那般有魔力,也不可能动摇到朱庇特的意志。”

高级奴隶并未想到屋大维娅能这么快地理解自家小主人的意思,于是收起了想要送出去的,印着墨丘利的金币,转而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屋大维娅。

“是潘多拉的宝盒吗?”屋大维娅接过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仔细观察着它的外观,想要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当然。”高级奴隶微笑道:“里面装着我家主人的希望。”

屋大维娅这才将盒子悄悄地打开一个缝隙,只见里头装着一张写有10000的纸,还有一个第纳尔。

“两个角斗士只是我家主人的见面礼,剩下的感谢之意将会一点儿一点儿地送到您的府上。”高级奴隶恰到好处道:“还请您不要谢绝弗拉维乌斯家族的一番心意,以及我家主人对您的一番爱慕之心。”

屋大维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提图斯弗拉维乌斯跟她同年,甚至还比她小几个月。这么个不满十岁的小不点懂啥?无非是被韦帕芗教导着向前谋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韦帕芗大人似乎有意让家里出个护民官。”屋大维娅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盒子,用一种略带深意的语气说道:“平民可没法成为皇帝的亲戚,想必韦帕芗大人比我这个见识浅薄的罗马女孩更懂这些。”

说罢,屋大维娅稍微打量了下高级奴隶的神色,尝试性地试探道:“不列颠战役的成功与弗拉维乌斯家的财力,足以支撑韦帕芗大人进入元老院,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亦或者说,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才会让韦帕芗大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元老院席位,从一位将军变成财政官,然后又变成大法官。”

“想必不出几年,韦帕芗大人就会将除了皇帝以外的罗马职位全都担任个遍,包括最特别的执政官。”屋大维娅微笑地松开手,然后将盒子还给高级奴隶:“请允许我无法接受你家主人的更多善意,因为作为皇帝的女儿兼他最忠诚的罗马市民,我希望韦帕芗大人能用他的财富与功绩,为皇帝陛下,以及皇帝陛下所统治的罗马,创造出更多的功绩与财富。”

“您的敏锐头脑与无上美德实在是令我感到惊叹。”这位忠心于弗拉维乌斯家族的高级奴隶是个文化素养很高的希腊人,所以能在外面担任他家主人的口舌:“弗拉维乌斯家族会感谢于您的善意,也希望您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多多提及我家主人迫切想听到的,微不足道的骑士之名。”

“这是自然。”屋大维娅离开前让高级奴隶亲吻了她的右手背,作为一场愉快谈话的结尾。

然后当天晚上,一行戴着黑色斗篷的奴隶提着两个大箱子抵达屋大维娅的私人府邸,领头的赫然是屋大维娅今早见过的,属于弗拉维乌斯家族的高级奴隶,在得到屋大维娅的召见后,冲着她行礼道:“我家主人感谢于您的垂青与引荐,但也苦恼于一时半会间,找不到能匹配得上凡间密涅瓦的珠宝,所以仅以这些朱诺都为之不屑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不成敬意。”

说罢,那位高级奴隶并未等到屋大维娅的回话,便极为失礼地放下两个大箱子,带着自己的随从快步离开。

“瞧他那样,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这儿偷金羊毛的。”屋大维娅的侍女蒂塔颇有些不满道,这让屋大维娅感到十分的有趣。

“金羊毛可不会这么廉价,况且你见过将金羊毛送回给埃厄忒斯的伊阿宋吗?”屋大维娅让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奴打开箱子,发现里头全是印着克劳狄乌斯与卡里古拉头像的塞斯特提,加起来应该有三十万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