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日耳曼尼库斯这个从没当上皇帝的人,能够在罗马人心里留下一个被神化的身影,而他作为人间的皇帝却要遭受怀疑与谩骂。
克劳狄乌斯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有条毒蛇盘绕在心尖,令他彻夜难眠。
尤其是在日耳曼尼库斯的旧部“惹出”事后,那股子被克劳狄乌斯所压抑的黑暗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直接唤醒了克劳狄家族里的暴|君基因。
“处死?”屋大维娅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日子,冲着埃利乌斯继续吩咐道:“你与我的外祖父说说,看他能不能将那几个士兵的死刑拖到酒神节之后。”
“是。”埃利乌斯虽然困惑于屋大维娅的举动,但却没有随便质疑主人的判断,这也是屋大维娅最喜欢他的一点。
而在审判结束后,马库斯巴尔巴图斯让那耳喀索斯陪着克劳狄乌斯去面见一位工程技术人员,好让他有机会与外孙女说会儿悄悄话。
现任的罗马皇帝虽然上不了战场,但却在登基后,结束了一项由卡里古拉闹出的笑话——征服不列颠。
麦瑟琳娜借机向民众们宣传克劳狄乌斯比卡里古拉更优秀,更具备统治者的素养,赞赏禁卫军的眼光,同时在屋大维娅的授意下,让罗马帝国的各个剧场上演了以卡里古拉,还有克劳狄乌斯为主角的讽刺喜剧,间接打击了大阿格里皮娜一脉的血统优势,让罗马市民们开始怀疑这一脉的男嗣,是否具有管理国家的能力。
为了让这股子风潮更热烈些,屋大维娅在起诉小阿格里皮娜之余,还参考了莎士比亚的《理查三世》,忙里偷闲地写了几篇简单易懂的讽刺喜剧,让数量增加的木偶戏小车在罗马的各个街道上进行软宣传。
“低级的舆论战只会通过攻击私生活来质疑政敌们的水平,我更喜欢一击致命。”屋大维娅在与马库斯巴尔巴库斯讨论到这一点时,显得有些讽刺:“要是按那群蠢货的思考方式,历史上的一半大人物都是政治不合格的废物。”
尤其是在共和国最黄金璀璨的晚期里,能当上执政官,元老议员的大人物里,有一半都是怕妻俱乐部的终身会员,甚至有几个怕老婆怕到连家都不敢回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那时的政坛就是谁有钱,谁军功大就能当未来之星。
而那些个有钱,有军权的浪而浪贵族里,男嗣的夭折率战死率惨不忍睹到了一定境界,这也导致有钱的玛特罗娜们比比皆是,而那些个军权大佬们,有不少都是浪到家里只剩下一个守灶女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那些个平民阶级和落魄骑士阶级的野心家们怎么选?嗯?怎么选?
要是让现在的舆论家到共和国后期去搞舆论战,估计他们能从小萌新时期的恺撒吼到奥古斯都登基,都没弄出个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