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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有些太听小瓦利瑞亚的话了?”某位元老在与塞涅卡交谈时,有些不满道:“合着我们刚送走一批狐假虎威的自由民,就要被女人压在头上?在这一点上,小多米提乌斯还真像克劳狄乌斯,都是耳根子软的家伙。”

“维斯提努斯阁下,非议皇帝是大罪,你总不希望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让秃鹫将你啃食殆尽吧!”滑头的塞涅卡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政治意向,因为两次被皇帝追杀的经历让他深刻理解到了管住舌头的重要性。

况且屋大维娅也不是什么善良温柔的好货色。

至少塞涅卡一直坚信小阿格里皮娜是被屋大维娅所杀,而不是像外界宣传的那样,是为克劳狄乌斯殉情而死。

这简直太可笑了。

塞涅卡从没听过比这更滑稽的笑话,然而真正跌破塞涅卡三观的事情还在后头。

登基结束后,尼禄宣布授予屋大维娅“奥古斯塔”的头衔,承诺将她的头像印在新货币上,同时让工匠将与他与屋大维娅,还有元老们一同雕刻在记录壁画上,以宣告罗马统治的三权鼎立。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特意赶回来参加皇帝登基仪式的犹太行省总督——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大言不惭道:“如果今天就举行皇帝的葬礼,那么小瓦利瑞亚的受封无可厚非,或者说……”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轻蔑地看着年幼的皇帝,讽刺道:“在您的未婚妻眼里,您已经死了。”

“滚出去。”巡|游结束后的尼禄将头上的王冠直接掷到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额头上,将他的眉弓处打出鲜血的同时,也将王冠上属于朱庇特的那一块磕出一角,造成浮雕的脖子处留下个小缺口,好似被砍头一般。

“这年头的小皇帝都是听不得实话的人,也难怪克劳狄家族的疯子都是只会窝里横的人。”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当众离开了登基后的庆典仪式,留下个好似嘲讽,,又好似预言的话语:“你们家的王位将由女人带来,也将由女人终结。”

“愚蠢的尼禄皇帝,你今日对小瓦利瑞亚的纵容,必将引起她的猖狂与步步紧逼。”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余音环绕在每一位参加庆典仪式的元老耳里,使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屋大维娅,后者镇定地喝了口葡萄酒,轻描淡写道:“我听说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曾因洗劫犹太神殿而遭到叙利亚总督的训斥,差点造成犹太行省的反叛。”

不同于麦瑟琳娜的骄傲肆意,屋大维娅总是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温和得体的形象,使得那些关于她的污蔑在亲眼见到她本人的那一刻便消散无迹:“或许是因为犹太的摄政公主贝蕾妮斯当众反抗过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暴虐之举,导致他对女人有种天然的怨恨。”

“那么请问下小瓦利瑞亚,你是否同意女人应该保持传统美德,而不是当众表达自己的政治意向。”憋不住的维斯提努斯步步紧逼道:“还是说,你想像贝蕾妮斯公主那样,独揽大权。”

这话可谓是诛心至极,令屋大维娅都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