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卡伊乌斯西利乌斯在宴会上到处勾搭人,甚至还跟女主人庞培娅萨宾娜聊过天,所以他被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尼禄至始至终都没说过几句话,直到他跟屋大维娅回到巴拉丁山上的皇宫,才开口问道:“他们是你杀的,对吗?”
屋大维娅正在梳妆台前解下自己的首饰,尼禄观察到她的手稳妥得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没有一丝一厘的迟钝。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屋大维娅并没有回头去看尼禄的表情,因为她早就知道尼禄会这么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尼禄不相信屋大维娅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于是继续发问道:“你敢说你跟奥托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你们两之间的怨恨人尽皆知,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可问题是,我们两之间的怨恨,真的值得我去杀他吗?”屋大维娅通过镜子直视着尼禄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奥托的矛盾,所以最不可能去杀他的,就是我。”
说罢,屋大维娅还转过身,对着尼禄轻声细语道:“况且杀了奥托对我有什么好处?是多了个杀人犯的名声?还是惹上萨尔维乌斯家族的怨恨?”
尼禄无法反驳屋大维娅的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儿跟屋大维娅脱不了干系。
当天晚上两人同床时,尼禄盯着床顶的幔帐,觉得它跟埃及人的裹尸布也没什么区别。
“屋大维娅,你有天会不会杀了我?”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尼禄,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屋大维娅,然后顺势用右手摸上了屋大维娅的脖子:“奥托说我娶了个人形的怪物,我想他说得没错。”
“那你害怕我吗?”屋大维娅并不觉得尼禄会为了奥托掐死自己,因为她一死,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和那耳喀索斯便不会支持尼禄:“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只要罗马皇后的身份还能带给屋大维娅足够的便利,她就不会让尼禄轻而易举地死去。
“你确实不会伤害我。”尼禄想起他跟屋大维娅相遇后的种种,原本抚摸着屋大维娅脖子的手,逐渐转移到屋大维娅的耳边,然后把玩着她鬓角的头发:“你知道吗?庞培娅萨宾娜已经怀孕了。”
尼禄凑到屋大维娅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庞培娅萨宾娜说那是我的孩子,你相信吗?”
“你要是相信庞培娅萨宾娜的话,就不会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屋大维娅并没有露出尼禄所期待的嫉妒,依旧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尼禄,婚姻不是爱情,无法永远保持着动人的光泽。就像是维纳斯与朱诺的区别,你不可能让爱情与婚姻同存,但却可以让爱情与活力,婚姻与权力达成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