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太自然也察觉到了情况对她们不妙,赶忙道:“你明知道公中没钱了,还要把你娘的嫁妆给要走,不给我们花用。你手上握着那么多钱,却眼睁睁地看着家里人紧巴巴地过日子,你说说,你这不是不孝,又是什么?”
“祖母这话说得好笑,韩家这么一大家子,难不成都指着我娘的嫁妆过日子?祖母可知道,外头啊,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指着家里头媳妇的嫁妆过日子!那样的人出了门,可是要被外头的人耻-笑的!”
“祖母您难不成想听着外头的人说父亲是个吃软饭的吗?我把我娘的嫁妆要回来,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父亲的名声考虑!”
“倒是你,菱妹妹,你花着我母亲嫁妆的时候毫不手软。你这样鼠目寸光,可有为父亲考虑过?今日你花的每一个铜钱,他日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攻讦父亲的把柄,我看,真正不孝的,是你吧!”
韩梦菱听着这话,心里头气得不行。
韩梦沁分明就是自私自利,不为家里考虑,可偏偏每一次,她都能把她的自私自利说得大义凛然,简直就是虚伪至极!
韩老太太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韩梦沁死磕到底的,可在韩梦沁搬出韩同知之后,她就迟疑了一下,气势立刻便弱了下来。
要拼嘴皮子,她永远也说不过韩梦沁。这一次原以为定能让韩梦沁乖乖就范了,没想到,到最后落入下风的还是她们!
不过,韩老太太想了想,还是觉得是韩梦沁在坑她:“用不用媳妇的嫁妆,那是自家人的事,外人哪里会管那么多!媳妇既然嫁进了我老韩家,自然就是我老韩家的人了,媳妇的嫁妆,我老韩家为何用不得!”
“祖母要是不信的话,大可问问朱老太太,我说得到底对不对。”
说着,韩梦沁对坐在一旁的朱老太太说:“听说,朱大人就是完全靠自个儿拼搏挣下了如今的家业,丝毫没有动用朱太太的嫁妆。现如今朱大人走出去,外头的人一个个都对他敬佩得很。朱老太太,您定能理解我说的话吧?”
朱老太太本来也觉得动用儿媳妇的嫁妆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在村里头,小夫妻俩之间哪还分你的我的呀?先把小日子过好要紧。
朱老太太的儿媳妇,是朱大人在未发迹之前在乡下娶的妻子,进他们老朱家的时候,也不过是带了一床新棉被,做了几身新衣裳罢了。朱老太太就是想占用她儿媳妇的嫁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占。
不过如今,朱老太太听说他儿子靠着自己拼搏,得到了他人的尊重和认可,心里头自然很骄傲。她顺着韩梦沁的口风说:“没错,这做男人的,就该承担起养家之责!这要是动用女人的嫁妆来养家,岂不是显得男人没本事,没担当了?这样的男人,别说是官家小姐了,就是以前咱们村子里的那些姑娘,都是看不上的!”
韩老太太:“……”
朱老太太越想,越嫌弃韩同知,连带着连韩老太太也嫌弃上了:“行了,韩家老姐妹,你没事儿也别瞎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的,你就不嫌累吗?好好儿享清福就是了!咱们这些老骨头虽说不能给儿孙们争光,起码也不能给他们抹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