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的一番话,在众学子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不相信,楚琛身为知府之子,怎么可能每个月才二两银子!
许多官家子弟要出门应酬,便是每月十两、二十两银子都不见得够他们花。
楚琛将其余人诧异、不敢置信的眼色尽收眼底。
他勾了勾嘴角,讽-刺地道:“太太说了,男儿要穷养,女孩儿要富养,是以每个月给我的银子十分有限。我娘的嫁妆,现如今也是由太太在代为‘保管’,这也是能够查得出来的。我不可能有银子能拿出来‘贿-赂’大人。”
当然,韩梦沁卖了花之后,每个月私底下会给他不少钱。但这并不是明面上的钱,就用不着告诉别人了。
众人听了这话,看着楚太太的眼神都带着些不敢置信。
平时楚太太在人前总表现出一副疼爱她这继子的样子,她这继子若是与人起了什么冲突,她肯定会第一时间代她继子向人道歉。难不成,她这副慈母面孔,竟是假的?
楚太太被众人这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不过,她到底也是个胸有城府之人,不会因为楚琛的三言两语就自乱阵脚。
“都说后娘难做,轻不得重不得。老爷说每月给你五两银子,我也不好多给,省得外头人疑心我是存心想惯坏了你。”楚太太毫不犹豫地将事情全部推到了楚知府的身上。
有些事,她来做难免让人疑心是她在苛待楚琛,可楚知府来做,在外人看来,就再正常不过了。楚琛毕竟是楚知府的嫡长子,楚知府对他要求严格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你娘的嫁妆,也是老爷怕你小孩子家家不知轻重给败光了,这才让我给你收着的,没想到你竟疑心我贪墨你娘的嫁妆……只要老爷同意,你娘的嫁妆我立马还给你!”
“哎,你若是缺钱花,你可以跟家里人说啊,怎么能偷家里的钱呢?且你偷拿家里的钱,还是为了作-弊好尽快考上举人,你说说,你怎么对得起对你给予厚望的老爷?”
“家里少了二百两银子,我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老爷呢,生怕老爷知道了,影响你们的父子之情,只得随意找了个由头,让身边的丫鬟记在了账上,只当是我拿去花用了……”
楚太太抹着眼泪,将一个含辛茹苦培养继子、却被继子恩将仇报的继母扮演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人听了她的话,又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都不约而同地信了她的话,看着楚琛的眼神不善起来。
合着这楚琛不仅贿-赂-监考官,对父母也是这么不孝么?他这样的人,就不配做一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