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拎起十愿,长腿一伸,几步走到沙发前,一把将她推进沙发里。
十愿刚手忙脚乱爬起来,又被他单手按在脖子上,直接压了下去。
卧槽?!你做什么?!
十愿想故技重施,杜兰德却已摸清了她那一套,拽住十愿的两只手一拉,她的手臂就被迫抬高至脑袋旁,像一条屈辱躺在砧板上的鱼。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杜兰德的整张脸都笼罩在背光的阴影中,就连那双琥珀眸也变得晦暗起来。
十愿没来由感到一丝害怕。
这样陌生的杜兰德,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惧气息。
也许太操之过急了,十愿后悔了,她想,自己应该多了解点信息,掌握足够底牌,再来杜兰德的家找线索才对。
她咽了下口水,尽量放平颤抖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杜兰德垂下眼帘,十愿感到仿佛有一把尖利的小刀贴着自己的面颊一寸寸推过那是杜兰德的目光。
你他低声道,身子忽然向前,抓住十愿头后方的一样东西,逼至她面前。
有那么一瞬,十愿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停止跳动了,等她颤颤睁开眼,却看见杜兰德举着一卷医用棉纱布,满眼无辜:帮我止血。
十愿:
你要上药不能好好说吗?!老娘差点以为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知道了,她疲惫道,你先放手。
不要,你又会乱动。
放手。
不行。
妈的不放手,感情你叫我用嘴叼消毒棉签啊?!
她终于没忍住,一声咆哮从喉咙里发射出来。
杜兰德愣了一下,慢慢松开手,抱歉,他说道,我没有用过消毒棉签。
算了,十愿懒得说话,示意杜兰德从她身上起来,我帮你止血。
帮杜兰德擦血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不许你脸靠得太近,但太远了,十愿又看不清,最后在她的强烈抗议下,杜兰德才勉为其难让十愿在距离他十五公分的地方上药。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十愿嫌太安静,就开始找话题。
今天我去参加葬礼了,她拿棉签点了点酒精,轻轻按在杜兰德光滑的皮肤上,可惜去晚了,等到了的时候都散场了。
她感到一双温凉的视线落在脸上:是谁的葬礼?
是我大学时的闺蜜,她笑了下,叫赫莱尔。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杜兰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一直将目光限制在十愿的额头上,太年轻了。
是啊,十愿擦去最后一点污渍,拍拍手,好啦!
要回去了吗?杜兰德见她拿起单肩包,倚在沙发上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