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药宗的那段日子,灵修的记忆实在过于深刻和甜蜜了,她好不容易渐渐淡忘,丁点也不希望裴景鸿再帮她回忆起来。

灵修毕竟与旁的不同,便是裴景鸿这样的修为,也不可勉强旁人,之前邵卿卿并无表现出如此抗拒,而若有一方不从,强行灵修,邵卿卿的灵识极有可能受损。

裴景鸿尚不准备做这样的事,更何况,以他如今识海中的情况,若强行灵修,出问题的会是邵卿卿还是他,那也未可知。

“你若不肯,便和君如竹走吧。”裴景鸿松开了邵卿卿。

邵卿卿愣了愣:“什么意思。”

裴景鸿抬眼,猩红的眸子越发吃力,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我已到极限,再过一会儿,整个剑池镇便会生灵涂炭,你若不想死,便走的远远的。”

裴景鸿虽然性格不好,但却从不说谎。

邵卿卿迎上他的眼睛,此时他的眼里尽是漠然。

于他来说,疯狂或者死亡都并不可怕,他想查清这个学会他阵法的魔修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若是查不出来,也并不算什么遗憾。

这个世间从来都是这样的,恶人兴风作浪,好人不得好死。

裴景鸿多少有些厌世的情绪,走向自我毁灭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若我走了,剑池镇所有人都会死吗?”邵卿卿盯着裴景鸿小声问道。

裴景鸿愣了愣,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可别告诉我,你要为剑池镇的人牺牲自己?嗯?”

邵卿卿老老实实地点点头:“算是吧。”

毕竟比起这么多人的性命,一点失恋之后的隐痛也就不疼不痒了,更何况,眼看着裴景鸿这样死了,她其实是有点做不到的。

然而这句话邵卿卿并不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