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气:“这荣国府,你大哥二哥,你大嫂二嫂,那都是张着巨口等着投食儿的无底洞,你一点儿便宜不让他们占到,他们倒也只会在旁边敲敲边鼓,试探试探我的底线,可若是让他们尝到了好处,闻到了腥味儿,我手上的东西可就保不住了。”
这一家子啊,全都已经没救了。
这话题实在沉重,母女二人说着说着,便沉默下来。
林柳笑了笑,突然插嘴道:“赦大舅既然是拿鸳鸯姐姐来算计老祖宗,那这次不成,下次赦大舅还会罢休吗?鸳鸯姐姐又该何去何从呢?”
贾母看了眼林柳,笑道:“你且放心,你鸳鸯姐姐已发了永不嫁人的誓言,想要留在我身边一直伺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头发都绞下半绺儿了,还说若是我也逼她,她就抹脖子了事,其他人再不敢打她主意的。旁的不说,一个丫鬟我还是护得住的。”
林柳看了贾母一眼,点点头:“如此也好,也免得嫁人后受罪。”
眼瞧着又要到除夕了,江南那边儿来了个好消息,说是龟龄在官场摔打两年,做事儿终于有了章程,也成功让甄应嘉瞧上了眼,特意将人带在身边做事儿。
说是看上了龟龄的本事,实则其中有多少是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哪怕是龟龄自己,也说不太准。
但这对龟龄来说是好事儿,他才能更快地爬到甄应嘉副手的位置。
于是龟龄到了甄应嘉手下后,做事儿愈发认真,且性格温和,待人有礼,很快就赢得了府衙上上下下的喜欢,只要他开口,府衙上下的人都愿意为他做事儿。
反倒那甄应嘉自己虽然是太上皇心腹,眼睛却像是长在了头顶上,做事儿也没什么章程,将衙门里的人得罪了个遍。
虽然碍于对方身份,大家都不敢说他什么,但他吩咐下来的事儿自然不会太积极。
但等龟龄被他带在身边之后,他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比以前完成得更快更好了。
甄应嘉也不傻,倒也怀疑过龟龄是不是想要架空他。
不过当他发现,龟龄恪守本分,从不会越过他发号施令,遇上什么事,第一时间也都是到他面前请示他的意见,从不僭越之后,便彻底放心,对龟龄也真的当做得力下属在培养。
培养着培养着,除了太上皇相关的事务,甄应嘉几乎将自己的公务全部扔给了龟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