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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桃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王四娘几眼后,又把眼睛闭上,继续打坐。

第二天一大早,崔桃就被提审了。

说是提审,其实并没有带她去公堂,而是一间侧堂。韩琦正端坐在上首位,手持案卷在看着。

崔桃行礼之后,见韩琦不吭声,看看四周,也没什么外人,就问韩琦:“这真凶已经找到了,可以断定杀人凶手肯定不是民妇。现在已经没有罪在民妇身上了,那韩推官是否该放了民妇?”

韩琦翻阅案卷的手突然停住,这才抬眼打量崔桃,想必是发现崔桃已经洗澡整理过了,所以看她的眼神稍微久了一会儿。

崔桃不想给好心的王钊添麻烦,忙解释道:“昨天为了救仇大娘,我沾的满身都是血。”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不能放。”显然,韩琦并没有深究崔桃衣着的意思,只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何?”崔桃不解,外加不忿。

韩琦将盐运图放在桌上,“你既知晓这盐运图藏在何处,必定和它脱不了干系。你可知觊觎此物,所犯何罪?”

这觊觎官府的盐运图,自然是比谋杀更重的大罪,死八次都不足惜。

崔桃深吸口气,这个韩琦果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大人可有实证证明这盐运图我跟一定有关系?我只是碰巧发现而已。”

“碰巧跟孟达、于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碰巧在他们死时,你不哭不闹不喊人,非要替某人顶罪?碰巧你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偏到了凶案现场就直奔铜镜而去?”

崔桃:“……”

他大爷的,这个姓韩的怎么问题这么多,他是好奇宝宝么!

“待案子彻查清楚,方可定夺。”韩琦随即问崔桃还有什么话补充,若她肯早日招供,倒是可以酌情减轻对她的处置。

“民妇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招供什么。”崔桃气鼓鼓道,在心里悄悄问候韩琦八百遍。

韩琦便示意李远,先将崔桃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