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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桃从钱同顺的左耳内取出银针的那一刻,一旁的刘仵作瞬间僵脸,全无血色,窘迫地无地自容。

王钊不满地瞪一眼刘仵作,就带着崔桃折返。

“夫妻二人既同被银针刺脑,为何一人是活着吊死,另一人则为死后吊着?”韩琦问崔桃。

“这种刺入有时并不会造成顷刻间毙命,一两柱香后死亡的情况也有,钱同顺碰巧就处在吊前还活着的状态。”

崔桃乖巧地解释完,就默默地退下了,全然没有往常活泼的样子。

韩琦默然饮了两口茶。

在旁的王钊和李远都有些耐不住了,一人一句为崔桃所受的委屈抱不平,觉得刘仵作该被处置。

“走了张稳婆,再走刘仵作,只会让她在府衙里难做。”韩琦放下茶杯,淡声道。

王钊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崔桃毕竟身份低微,韩推官若为她再三处置府衙里的老人,确实容易会引起公愤。

“那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李远是真生气,好似自家闺女被人欺负了一般。

“过几日寻别的错,派出去便是。”

韩琦冷静地看着满脸都是愤怒的俩人,不禁哑笑一声。便是对他,崔桃都不曾吃过亏,岂可能仅因一个刘仵作便忍气吞声?这俩人被‘算计’了而不自知。不过韩琦也不打算拆穿,府衙里有两个人真心对待崔桃,倒不见得是坏事。

傍晚的时候,崔桃大摇大摆地回了大牢,跟王四娘和萍儿‘叙旧’。

王四娘如今心里对崔桃又怕又敬,赶紧热情地来问候崔桃。

萍儿则瑟缩在角落里,防备地盯着崔桃,一如当初那般,不过她人可没有当初那般水灵了。

王四娘把最干净的地方让给崔桃休息,又笑问崔桃有什么需要,捶背捏肩他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