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现在特意去跟那些人去说,她们未必会信,反而觉得你是受严大郎的逼迫所致。那这之后,她们一家子在这巷子了只会过得更艰难,烧饼生意依旧不会好。”
“大哥大嫂,对不起,我真不知外面竟把事儿传成这样,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还以为这一年多来你们不理我,是因嫌我不听你们的话改嫁。”岑氏抱歉地哭起来。
狄氏叹口气,晓得现在不能怪岑氏了。可境况这样了,她心里难免有怨气。严大郎也是如此。
“我有一个好办法解决。”崔桃随即问岑氏是否愿意跟她兄嫂说心里话,“你其实并非坚决不想改嫁吧?”
岑氏愣了下,这才坦白告诉狄氏和严大郎,她心里其实一直惦记一个人,便是巷北头做绸布生意的马四郎。不过马四郎近些年都一直在两浙地带做生意,鲜少回来,她便想等着他。
这马四郎因为做生意总是要走南闯北,一直没娶妻,也是怕自己离家三年不归,按律法自己妻子都可以改嫁了,倒不如不娶,免得耽误人家。
“你倒是早说呀,他便是愁找不到能等他的良人。你若有意,这事儿我们都可以帮你张罗,实在不行你就随他去两浙呗。”狄氏叹道。
崔桃又出主意,让岑氏和狄氏一起去卖烧饼,岑氏还可以顺便卖一下她自制的香薷饮。这样外人瞧见她们妯娌关系好了,也因喜欢同情岑氏,就会光顾她的生意。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渐渐了解明白,岑氏确实是自主坚持守寡,她们两家之间根本没什么事。
此后三日,岑氏和狄氏便就按照崔桃的主意,一起去卖烧饼,果然生意渐渐好了,巷子里的传言也开始有所改变。狄氏也清清楚楚表明了,绝不会少了岑氏帮忙买烧饼的那份儿钱。岑氏则也因为卖香薷饮多了一份儿收入。
俩家问题就此解决了。
这时候,闻得此案案情的人都不禁唏嘘,折磨了两家这么久的事情,居然就因让崔娘子一个简单主意,让大家都和和乐乐起来。
严大郎特意来开封府感谢崔桃,也带了岑氏的话,今后他们愿意给崔娘子供给一辈子烧饼和香薷饮,随叫随送。
事情搞定,崔桃就乐颠颠地去韩琦那里讨煎鹿脯。鹿肉可不好寻,大多时候只有贵族能吃到。
韩琦也不含糊,这就带着崔桃出了门。
“韩推官不等放值的时候?”崔桃惊讶。
“今日休沐。”
崔桃又惊讶了下,休沐日还在开封府,莫不是就在等着她跟他‘要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