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综应承。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开封府复命,今日多谢。”崔桃对韩综拱手道别,随即就大迈步离去。
韩综不动声色地望着崔桃的背影,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干呕了一下。随从见状,忙低声唤他,欲去搀扶。
韩综快步走到墙边,扶墙吐了片刻后,便从随从手里接过水漱口,又拿帕子擦了嘴,随即就将价值不菲的丝帕丢在地上。
“二郎这又是何苦?”随从见状,禁不住心疼。
“她送的,便是毒药,我也吃得。”
待韩综所乘的马车离去,崔桃就从后头的巷子里冒头出来,用自带的专门用装证物的小麻布袋,飞快地将韩综刚才扔掉帕子装好。然后拿回开封府,跟从玄衣女子身上搜到的那方荷花帕子进行比对。
同样的针织密度,同样程度的光泽,两帕子的用料系出同一种。唯一的区别就是韩综用的是素白帕,没有绣荷花。
韩琦来找崔桃的时候,见她正坐在桌前,对着两方帕子发呆。
得知另一方帕子来自韩综后,韩琦道:“巧上加巧。”
崔桃明白韩琦的意思,即便觉得微妙,最多不过是‘巧上加巧’,终究只算‘巧’罢了,没其它证据能明确说明什么问题。
“但他对我的情意倒像是真的。”
崔桃绕路回来的时候,瞧见韩综呕吐五香毛蛋的样子了,向来自恣放逸的人物,在那一刻颇显狼狈。
在不舍弃自身利益喜好的时候,对一个人好,是浅显的喜欢。肯舍了,才是用情。显然,韩综属于后一种。
韩琦凝看崔桃,问她有何打算。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困惑。之前种种推断,证明崔家有人与地臧阁有关系,这个人算计安排了我在清福寺受劫持,令我那三年都与地臧阁有了瓜葛。
在韩推官张贴我画像之后,便有地臧阁的人暗中监视我,要杀我。可是到后来,却不是地臧阁直接派人对我动手了,那个在崔家的人雇佣了天机阁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