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随后听了韩琦的建议,去太医院调看虞县君进宫三年来的脉案。第一年一次,第二年两次,因得了风寒才会请太医诊脉。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她的请脉次数变得频繁了,但每次都是以调理脾胃为理由在下药。从时间上推算,虞县君正是从那时候开始瘦了。
崔桃发现给虞县君诊脉的共有两位太医,前两年是一位曲姓的老太医,如今已经告老归家了。如今这位也姓曲,是那位老太医的儿子。
崔桃叫来这位年轻的曲太医,质问他为何每次都给虞县君开调理肠胃的药。
“虞县君为了变瘦,经常饿了自己,伤及脾胃。”
“是么?”崔桃眼盯着曲太医。
“是。”曲太医应承。
“是么?”崔桃又问。
曲太医不解地抬眸看一眼崔桃,再度应承。
“真的是么?”崔桃问第三遍。
曲太医作揖,“下官不懂崔娘子何意?”
“那我换一个问法,虞县君身上可还有其它的病?”崔桃问第四遍。
“没有。”
“你骗了我没关系,但你所言的证供我会呈给官家和太后,那你便是欺君罔上了。你死也就罢了,你的家人都会被株连。特别是你年迈已经告老归家的父亲,何其可怜无辜?”崔桃威胁道。
曲太医把头低得很深,不敢去崔桃一眼,脸色愈发苍白。
“她半年前到底是因病消瘦才需要调理脾胃,还是因为节食而消瘦。我只需要剖开她的身体,便可一探究竟。到那时候,你的欺君之罪便会被定死了,没有翻身的机会。”
曲太医一听崔桃要剖尸,惊得张了张嘴,大概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年轻漂亮的崔桃,居然敢对宫妃下这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