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娘子的丈夫叫陶福,在一家卖皮货的铺子做工,时常要跟着掌柜去边境榷场买皮子,然后运回汴京售卖,这段时间他丈夫刚好出远门没在家。基本上一年中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她们娘俩自己过。
“你可有姊妹做相扑活计?”李远问钱娘子。
钱娘子怔了下,垂下眼眸,“我二妹,就在瓦子那干活。”
“她昨天在相扑比试的时候杀人了,你可知道?”
“听说了。”钱娘子喉咙微动,蹙紧眉头,紧张地咽一口唾沫。
崔桃这时则拿着随身携带的鸡豆糕哄着陶星辰,好让他伸出手来,让她可以为他把脉。
钱娘子见状,忙唤陶星辰过来 ,小男孩本打算伸出的手臂立刻缩回,跑到钱娘子身后躲着。
“你怎么能随便要贵人的东西。”钱娘子按住陶星辰的肩膀,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侧。
李远纳闷地打量钱娘子的举动,“我们崔娘子可会医术,你孩子失语不能言了,你就不着急?令崔娘子看看,许就能治愈了,你怎生还躲着不让?可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能有什么猫腻,我是怕这孩子突然闹起来,吓着诸位贵人。”钱娘子解释道,“别瞧他这会儿安静乖巧了,发起狂来可吓人了,瞧瞧我这脖子,便就是被他给抓伤了 。”
钱娘子微微侧首,便露出了脖颈底部的新鲜抓伤。
崔桃:“你刚说你知道自己姊妹在瓦子杀人了,作为长姐,你这反应是不是过于平淡了?”
“她从小性子就怪,犯病耍起狠劲儿来,我们兄弟姊妹都不敢惹她。”
钱娘子悠长地叹了口气,神色看似平淡,但眼眶却渐渐红了。
“其实家门口出案子后,我就怀疑过是不是她干的。那天二姐来我这刚走不久,案子就发生了 。但我不敢想,诸位官人来调查的时候,我也没敢讲她来过的事,到底是自家亲姊妹,我不想把她想那么坏。可听说的她在瓦子杀人之后,我就提心吊胆起来,一直担心,反倒刚才李衙役问出来,我悬着的心反而踏实了。”
李远要钱娘子带着孩子去衙门走一趟,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