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则把一根线从左侧袖子里扯出,但明显能发现这根线连接着右侧的胳膊,才刚那妇人所抓的正是崔桃的右胳膊。
……
“崔七娘脉象有喜,但胎不稳,当时王四娘还很紧张她,生怕她被撞倒。”
赵宗清听了莫追风的回禀后,再结合韩家那边回禀过来的情况,不禁嗤笑一声。
“那般自诩清高之人,原也不过如此。”
莫追风知道赵宗清在感慨韩琦婚前沉浸性欲的行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他韩琦也不算什么英雄。这世上绝无人像少主这般洁身自持,有大境界,能成大事!”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赵宗清对莫追风笑了一下,令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握住他的手,“便成了大事,也当属你居功最高,天下有你一半。”
“少主,属下——”
赵宗清示意莫追风不必多言,“成事后,你的所有心愿我都会为你实现。你想开疆扩土,灭金为你母亲报仇,那我便倾尽全国之力,至死支持你。”
“少主!”莫追风红了眼眶,有这句话便什么都值了,他没白活!莫追风立刻跪下,给赵宗清重重地磕头,发誓会誓死追随赵宗清,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母亲半痴半傻,早就不认我了,她也不在了,天机阁总舵被抄……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除了你们兄弟。”赵宗清唏嘘自嘲,不禁苦笑一声,泛红的眼眶里渐渐盈满心死般的落寞。
莫追风见状,欲出言劝慰。赵宗清立刻起身背对莫追风,举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莫追风望着赵宗清孤寂的背影,感觉得到他很痛苦。他真想说点什么能劝慰住少主,但他知道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说什么都没用。那些深刻在心中的苦痛岂会因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医治得了?他仅因母亲被金人辱杀,便心中痛苦不堪,何况少主了,少主自小就背负太多太多沉重的东西。
莫追风再三在心中发誓,这一生他都会誓死效忠少主,不,应该说是生生世世。他生生世世都愿意匍匐在少主的脚下,任他差遣,为他当牛做马,甘之如饴。
听到关门声后,屋内的赵宗清狠狠攥紧拳头,眼中落寞的情绪转为蚀骨的怨憎。一滴泪忽然划过脸颊掉落,嘴角却露出一抹不屑的狞笑。
赵宗清在床边坐了下来,从枕头下取出一方半旧的帕子,这是他唯一一方旧帕,帕子一角绣着荷花。但比起那些他经常用的那些崭新的荷花帕,这方帕子上的荷花才是最精美的。因为那些新帕上的荷花都不过是仿照这个旧帕上的绣制。赵宗清摩挲着荷花绣纹,笑一声,又突然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