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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塞西尔接着说,“他可能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接到他在各个神明家里脱衣服的消息。”

兔子在塞西尔手里拼命挣扎,三瓣嘴不停地翕动,似乎在骂人。但是不大一会儿,它就挣扎地就不那么厉害了。一丝浅灰色的光微不可查的从它身上掉了出来,融在地板里。

南希倒是不着急,她觉得命运应该不在这只兔子身体里,“那么我们怎么能断定它就是命运呢?”

“扭断它的脖子就知道了。”塞西尔的手指慢慢收缩,“如果它是命运,那么我就可以听到丧钟声,如果不是,我们今晚就可以吃兔肉了。”

“别……”南希的话还未说完,一股恐怖幽深难以名状高高在上的感觉呼啸而至。整个房间的光黯淡下来,所有家具都被蒙上了浅淡的冰层。走廊里传来打碎花瓶的声音,以及女仆的尖叫。

兔子抖成了筛子,细长条眼睛睁得圆圆的,四肢颤成了帕金森。

不可直视神?南希惊讶地睁大眼,不是说要掰断兔子的脑袋吗?

尽管塞西尔刻意控制力量,二层的整条走廊还是受到了波及。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失手掉落东西的声音响起,就像一首恐怖的奏鸣曲。

“塞西尔,你得快点,”南希有点担心,“隔壁就住着光明教会的主教。”

“不必担心,”塞西尔瞥了一眼南希害怕的样子,轻笑着说,“我会消除他们的记忆。”

盥洗室里,伊比利斯懒懒地用手扒拉着浴缸里的水。他的眼睛漫不经心看着墙上镜子显示出的画面。知道塞西尔在试探兔子是不是命运之神变的。

黑暗神还是有脑子的,刚才一瞬间他以为他真要掰断兔子的头试一试。原来是在做假动作。要是命运真的是那只兔子,不被塞西尔的话吓出来,也要在瞬间而至的神明威严下漏了陷。真是一环接一环。

他把浴缸边的鸭鸭扒拉到水里去,把它想象成塞西尔,尖利的指尖按在上面,鸭鸭立刻漏了气。水咕嘟咕嘟往里灌,没几秒,就半沉于水中。

伊比利斯的心情好了一丁点,再次将目光投向镜子。余光里感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他,他微微侧脸,看到了洗手台上的布娃娃。

巴掌大的布娃娃,胳膊腿像面条一样细,眼睛是黑色玻璃珠,嘴是一条线,那是南希的傀儡替身,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布娃娃眼睛湿润地看着伊比利斯,仿佛蕴含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