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囚牢,易子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那群坏人会不会追过来啊?”
锦晔:“不会的。”
按照那几人身上的罪孽,不痛死已经算命大了,还有力气追出来?简直在做梦。
不过……
锦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万一他们真的痛死了怎么办?到时候他可不就成杀人犯了?这可是有损他道行的事。
虽然这几个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他也犯不着为了惩戒他们把自己搭进去。反正凡人有凡人的律法,还不如把他们交给警察来处置。
想着,他决定大发慈悲将阵法的疼痛等级修改一下,让他们既觉得疼但又不至于疼死。
改完阵法,怕这三个人还有余力跑出来,锦晔又让易子濯帮忙把铁门给锁起来。
许是见识过了锦晔的本事,易子濯无形之中已经把他当成了主心骨。锦晔说什么他就真照做。
锁好门,一群人爬出了地窖,就见易子濯一脸兴奋地问道:“大哥哥,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锦晔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尖顶寺庙道:“我现在有件事要去处理。”
听闻易子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荒郊野岭的附近只有着一座庙,能有什么事要处理?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赶紧离开这吗?
锦晔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你们在这儿乖乖等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话毕就见他径直往庙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易子濯扬声问道:“你要进去做什么?”
锦晔摆了摆手道:“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什么意思?
易子濯一脸懵,那几个坏人不都被制服了吗?难不成那庙里还有?
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锦晔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会长不高的。”
易子濯一脸无语。
这种骗小孩儿的话当他会信?
走到寺庙门口,锦晔顿住脚步转头对易子濯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要进来,也不要往里看。”
易子濯眨了眨眼:“为什么?”
锦晔上下打量了两个小豆丁一眼,薄唇轻启:“这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俩待会儿吓得尿裤子
。”
易子濯:???
你才尿裤子,你全家尿裤子!
无视了易子濯气鼓鼓的包子脸,锦晔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径直走了进去。
倩倩看了一眼那座安静的寺庙有些发怵。
她拉了拉易子濯的手小声问道:“小易哥哥,那个大哥哥要去做什么啊?”
易子濯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在这里乖乖等他吧。”
寺庙里不见一人,里头很是昏暗,唯独几盏蜡烛明明灭灭,引得人心底发慌。易子濯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去,挡住了倩倩的视线。
锦晔走到神龛中央,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具婴尸看。
突的,那婴尸睁开了眼,恰与锦晔对上了视线。
若是常人在见到这副骇人的场景早就吓得尖叫了,然而锦晔却一如既往地摆着他欠揍的死人脸道:“你就是阴童吧?就是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害的那么多无辜的孩子丧命?”
就见阴童的眼珠转了转,咧嘴一笑发出了“桀桀桀”的可怖笑声。
说着就见锦晔皱了皱眉,掏了下耳朵,“太聒噪了,跟个智障一样。邪魔歪道果然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就见那婴尸止住了笑,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森冷的表情安在这张黑漆漆又皱皱巴巴的脸上更显得可怖。
紧接着就见神龛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摆在供台上的瓜果点心全都翻倒在地,瓷盘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供堂内所有的摆件一时间都飞了起来,齐齐地朝着锦晔砸去。
耳旁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声一声地敲在人的心上。
躲在庙外的两个孩子的心不由突突地跳了起来。
倩倩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小易哥哥,大哥哥不要紧吧?”
易子濯抱紧倩倩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
阴童发怒,要是换做往常的骆三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可锦晔不是骆三,他是神。
他千年前大战魔尊的时候这玩意儿还没出生呢。
就这低级的邪门东西现在竟然还敢朝他砸东西?真是好大的胆子!
作为一个天生神灵,锦晔非常不允许自己的权威被这样的脏东西挑衅。
锦晔
声音渐冷,“与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就见他咬破食指对着虚空画了一个化煞除阴符直直地朝着那阴童打去。
刹那间金光大作,伴随着这一声刺耳欲聋的尖叫声,那阴童就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碾成了齑粉,在虚空中化为了灰烬。
解决完这一切,锦晔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捡起供桌上散落的苹果咬了一口。
目光随意一瞥就瞧见了对面屋角的小桌上竟然放着一沓朱砂黄纸,一时间眼睛不由亮了亮。
走出神庙,易子濯跟倩倩急忙迎了上来。
“大哥哥,怎么样,事情办完了吗?”
锦晔揉了揉俩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道:“解决了,小意思。”
“那咱们现在……”
还不等易子濯说完,就见锦晔拿出了一张刚画的符纸问道:“你家里电话号码多少?”
最近,海市警察局局长只觉得头疼得紧。
最近这半个月城内出现了儿童频繁失踪的案子,前来报案的已经有好几家了。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走失儿童案,越往后深查这才发现这些孩子几乎都是被人硬生生地给绑架的!
失踪儿童若是超过72小时就很难再追回,因此失踪孩子们的家长天天来警察局堵着询问案情进展。
与此同时上头也跟着施压,不仅仅是因为社会舆论更因为这被绑架的孩子中还有易家的独子。
说起这易家,那可是海市的大家族,祖宗往上翻个十几代都扎根在这一片土地。上到房地产,下到连锁百货都与易家脱不开关系。而且这市长还是易明远的老丈人。
易家的老爷子去的早,唯独留下了易明远这么一个儿子。易明远与老婆成婚数载唯独留下这么一条血脉,结果让人给绑了。市长为了外孙肯定得追究此事,这也给警方破案施加了许多的压力。
“都是干什么吃的?人民给国家缴税给你们付工资,你们就是这种破案效率?”
“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孩子生死未卜,可能一辈子就要跟家人天各一方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抓紧呢!”
面对市长的苛责,警察局长只得战战兢兢听着。
不是他们不想破案,实在是那些罪犯太过狡猾。
他们这几天都在挨个严查监控,虽
然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是对方很聪明,次次都用不一样的车辆。不光如此,这些车的牌照还都特么是假的!
这些绑架犯看着像是老手,四处躲避监控四角,每当有一丝线索但很快又断了,对付起来棘手的很。
就听市长道:“如今事情越闹越大,社会舆论也在发酵,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苦衷,这件案子你们一定得破!”
“……是。”
接到市长下的最后通牒,警察局长急的头发都白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可还是没啥有用的消息,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属下的电话——
“局长,易家那边接到了易子濯打来的电话了!”
听闻,警察局长蹭地一下站起身。
“什么?”
下属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警察局长急忙道:“赶紧追踪信号。”
自从儿子被拐,易家夫妇已经连着三天都没怎么合眼了。
就在二人将近精神崩溃的边缘时却突然接到了儿子的电话。一时间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
他当即询问孩子的安全,得知人没事后瞬间就松了口气。之后又问了儿子所处的位置。
远在山头的易子濯紧紧捏着符咒道:“我也不知道这儿是哪,只知道在山上。这里有一座庙,样式像我们在t国看到的那种。”
说着,易子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大哥哥和小妹妹,都是被绑来的。”
在得知他身旁还有两个被绑架的活口后,易明远急忙让人通知了警察。
有了手机信号,警察很快地就追查到了信号的发射点,原来就在海市附近的一座较为偏僻的荒山上。
等不及天亮,警察当即出发去了那里。易明远和其夫人得知消息当即带着几个保镖紧随其上。
大晚上的上山比白日上山困难的许多。没有光外加山路崎岖,一行人开车也格外费劲,待赶到山上已经将近凌晨四点半了。
此时天光微亮。一群人打着手电在山上一路找一路喊着易子濯的名字。
山上极为安静,随便喊一声大老远就有人能听见。
不多时,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我在这儿!”
众人转头一瞧,凭借
着手电筒和天边的微光,发现前方那一片密密的林子里竟然有一座尖顶的寺庙!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一群人急忙循声奔去。
待赶到庙前,就看见一大两小三个人排排坐在庙门前啃着苹果。易子濯除了衣衫稍稍脏了点,看上去似乎一点事也没有。
刑警队的队长陈汉生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不由愣了愣。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儿童绑架案吗?眼前这个高个小伙是怎么回事?
“子濯!”
看到自家宝贝儿子,易夫人急忙奔过去将孩子紧紧抱住。
易子濯见到易夫人后先是怔忪了一下。紧接着这些天一直佯装的坚强在母亲的怀抱中瞬间崩塌,大哭出声。
锦晔远远地看着他和父母重逢,内心不由感慨。
这易子濯对外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可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被绑架了也会害怕。然而因为身旁还有比他年纪更小的妹妹倩倩,他不得不坚强起来安慰对方。
陈汉生看到这母子团聚也不好打扰,转头看向一旁的神色淡定的锦晔。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好好的儿童绑架案为啥会突然多出一个被绑的大人?他们之前并没有接到报案啊。
这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想着,他便问道:“这位先生,您也是被绑架来的吗?”
锦晔听闻不由翻了个白眼。他要不是被绑架来的难不成他大晚上的来这荒山野岭来旅游啊?
这警察该不会是把他当成嫌疑犯了吧?
还不等锦晔吐槽出口,跟在陈汉生身边的一个小警察一脸惊喜道:“厉先生?怎么是你啊!”
锦晔看着眼前这个一副跟他很熟样子的小警察微微蹙眉,“你是?”
“厉先生,咱们之前在警察局见过一面啊,您不记得了?”
“警察局?”
“就是您之前被黑粉砸了脑袋的那一次。”
锦晔听闻想了想,好不容易才从脑海里搜刮出这么一段几近被遗忘的记忆。
“哦,原来是你啊。”
一旁的陈汉生看两人一来一去似乎蛮熟的样子,便转头问那个小警察,“你认识他?”
小警察听闻有些诧异地看向上司,“陈队长,您不知道吗?厉锦晔厉先生可是个明
星啊!微博粉丝一千万呢!”
见下属一副追星迷弟的样子,陈汉生不由抽搐了下嘴角,“不认识。”
那小警察还想继续跟他科普但见队长一副冰块脸只得作罢。
就见陈汉生目光定定地看着锦晔问道:“厉先生,那些绑架犯为什么要绑你?”
锦晔自然不可能把对方寻仇的真相说出来,只道:“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想敲诈?”
见问不出来,陈汉生只得另寻突破口,转头询问易子濯:“小朋友,你们之前被关在哪里?那些绑架犯在什么地方?”
易子濯指了路,警察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地窖。
进去一看,就见三个人躺在地面上,其中两个已经晕了过去,还有一个虽然醒着但看着似乎奄奄一息了。
就见阿伦捂着胸口,一抽一抽,嘴里还时不时地喊着“哎呦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