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瑾好似忽然从恐慌中回神,一把捏住弟弟的手,慌不择言地快速说道:“快!快给父亲消息,他没失踪,我看到他了……我看到小四了!”
南卧瑜立刻僵住。
“哥你开玩笑的吧……”南卧瑜愣了愣,又勉强笑起来:“今天是教授交流日,就算他没退学,联邦科技大也不在邀请之列,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南齐瑾死死地盯着南卧瑜的眼睛,“以一定猜不到,他现在是联邦大学的教授了……”
南卧瑜这下彻底懵了。
南通在挂下电话的当口就立刻不理会南夫人的苦求赶出来,这就是另一说了,十八这边,维多利也带着苦笑和他解释起科比莫名表示出敌意的原因,十八可真是长了见识。
前世今生,这么唯我又小肚鸡肠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联邦大学既然派我出来,肯定是已经被逼得没办法了,这一回到这里,想要善始善终地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科比那个人手段……是你想不到的下流,南教授你还是尽量少和他接触吧,否则被他记挂上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维多利也很无奈,他这回愿意过来,就已经做好了缺胳膊断腿回去的准备,科比那个人,心里如果记了恨,那么如果没有报复到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言罢的。
引路的人是凯瑟隆梅拉的高年级学生,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昂首阔步走在最前,十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学生从一开始,视线飘过自己时,就带着很深的不善。
到达安排给联邦大学的小群墅,这个学生开始分配房间,首当其冲的就是十八。
十八挑起眉,看着打开门后尤见阴暗的小卧房,啼笑皆非:“这是安排给我的?是谁做的安排?”
“很抱歉,联邦大学的人员名单科比是按照去年的人数来安排的,由于交流会的原因,凯瑟隆梅拉的客房已经满员了,我想联邦大学的教授们应该不会计较于这一点点小疏忽的,于是就擅作主张为您安排了这间卧室。”那学生笑的很诚恳,“还请您谅解。”
十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高年级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刚刚在外面和那个科比起了矛盾,那么快下马威就来了,也不知道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联邦大学的……如果是针对联邦大学的,那么很显然,自己被当成软柿子捏了。那个科比教授的手段,还真是下流的很。
不过他这回可是真的冤枉了科比,科比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如此放肆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敌人手里的,更何况安排宿舍这种小事,他一直都不太放在心上,真正主事的,只不过是手底的几个学生罢了。
这个带路的学生,正是主管安排寝室的几个学生之一,已经是临近毕业的高年级生了,在南齐瑾之前就被科比吸纳进手下,他悟性不错,对古武更是一点就透,只不过科比从来不是喜欢培养对手的人,也没有尽心教导,饶是如此,也被他学出了不少成就。
这学生什么都好,就就但只一样,太过鲁莽。往常这点小缺陷还没什么大不了,可以到关键时刻,就露怯了。
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这个南教授,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年龄几乎还没有他大,却好像已经有了不小的威望,可那又怎么样呢?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学生们,看年纪也只是联邦大学的一年级生罢了,一年级生能有什么能量?
对联邦大学来个下马威,确实是科比吩咐的,当做出如此下作的决定,却还是他擅自主张,他是科比的忠实追随者,科比在他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神人物,这个姓南的教授,刚刚竟敢在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科比面子,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八偏头凝视他讥诮的目光,忽然浅浅地笑了笑。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不成?
“崇文远,”十八轻轻开口,“给我看看,你这几个月,到底跟我学了些什么东西。”
崇文远眼里迸发出亢奋的光芒。
一小时后,被打的四肢尽断的领路人被软绵绵地从二层窗户随意地抛下来往必经的路面,几个联邦大学的教授们也已经赶到了,看到面前敞开大门里阴暗潮湿的房间和破烂古旧的家具,各个怒不可遏。
“不必轻举妄动,”十八笑的更意味深长,“我倒要看看,凯瑟隆梅拉的诚意摆在什么地方……”
第88章 最新更新
副校长立刻找来人带着十八的行李要拿去自己那边,十八制止住她,眼角扫过这一屋子破破烂烂的装潢,反倒笑了:“副校,还得请你的面子,去请到场的学院领导人来我这人喝杯茶。”
副校长眨眨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惊了惊:“不用这样吧……”难道真的就这样和凯瑟隆梅拉闹翻?
十八胸有成竹地笑开:“你不用担心,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是凯瑟隆梅拉的领导人们想出来的呢?我猜大概也是那个科比教授私下授意的,这倒是对我们没什么不好,正好让凯瑟隆梅拉全体来背这个黑锅。”
太毒了……
副校长差点龇牙咧嘴地感叹出来——十八这一招,几乎是击中了科比的致命点,同时一举三得。科比会因为因公徇私而被学院内的竞争党们拿住把柄,凯瑟隆梅拉会因为这样原本不起眼的一件小事落下管理疏漏不识大体的名声,而联邦大学却会顺利地站在弱势的角度上受尽瞩目,至少在自己一行人离开之前,凯瑟隆梅拉是不敢出什么下马威了,毕竟一学院几百双眼睛在虎视眈眈。
可以说,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凯瑟隆梅拉授意,亦或是他们还有没有后招,十八轻飘飘的一挥手,就将所有人的计量打了个支离破碎。
副校长禁不住颦眉,这孩子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心里的弯弯绕绕就好像信手拈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