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悠悠胜寒,兜兜转转冲天,几许柔情四溢,朗朗志气盈然。
映着初升的暖阳,金色日光下清秀的少年显示出了惊人的风华,垂眼启唇,卷着忽而柔和忽而铮铮的曲意,刹时间将对面柏侯玉珩的心神完完全全吸引了过来,长发随风而已,只一个瞬间就决定了永恒的久远。
手悄悄按上胸口,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诧异的挑起眉,柏侯玉珩对于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产生了不确定的怀疑。
他从不相信自己会在哪一天为哪一个人而动心,准确的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心的,他可以对哪一个人产生兴趣,但绝不会对哪个人动心,可此时,面对这个交谈的并不多,了解得也并不算深的少年,心,竟狠狠的震动了。
为何会如此?难道只是因为这一曲萧音?暗暗摇头,大概……不全是,也许是这个少年出现的时候正是他心神没有防备的这一刻,也许是这少年所显露出的风华,是他从不曾见识到的绝美,更也许,他并没有动心,只是忽然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比兴趣更大的感觉,总之不管是哪个也许,他都不打算让这个少年轻易离开他的身边了,只有知道才会明白不是吗?而想要知道,就必须得近距离观察才能找到答案哪。
“呵呵……”轻轻的笑起来,柏侯玉珩暗自下了一个此时绝对不该有的决定,天知道是对是错。
一曲萧音暗落,收了玉萧放于掌中轻晃,裴烨煦微有些不满的挑起了眉峰,“怎么?在下的曲子入不得公子的耳?就算再不堪忍受,公子是不是也得面子上让在下过得去点?这样呵呵的嘲笑出声,可不是君子所为噢。”
“不敢不敢,小兄弟的曲子真的很棒,我也绝没有半分轻视之意,只是刚刚听得入了神想起了前尘往事,不知觉间就笑了出来而已,莫怪,莫怪啊。”赶紧拱手为礼歉意连连的作揖不止,脸上挂着抹疑似讨好的笑,柏侯玉珩以行动显示着自己的真诚。
皱眉,疑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柏侯玉珩好几遍,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以柏侯玉珩的性子,说一声不好意思倒算平常,这样子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是不是太过了些?
“怎么?小兄弟还不肯原谅在下?那……不如我做东去镇内最大的酒馆,任小兄弟点餐,无条件请客当赔礼如何?”好可爱,当发现了这少年的好之后,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少年吸引人,眼神不受控制的扫了下少年颀长而又挺拔有力的身体,好想将这个引得他心痒难耐的少年拥进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可心中知道此时还不行,柏侯玉珩不由得懊恼的皱起了眉。
他X的,裴烨煦此时真有种想向天竖中指的冲动,刚刚他在柏侯玉珩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欲望!赤 裸裸的欲望!!这个该死的下流海皇,竟然敢在心里这样侮辱他,他就说嘛,这小子怎么会突然之间转了性,变成了谦谦佳公子了,却原来……这人还是那个卑鄙无耻色迷心窍的下流胚子!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这人和裴傲决相像,他绝对是被油蒙了心才想和这人好好结交当一天的朋友,如今一切真象揭开,那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也不见了,此时想他再对这人手下留情?嘿嘿!下辈子都不会!!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有些担心突然间沉默下来的少年,受不得这人身上忽冷忽热的诡异气流,柏侯玉珩轻轻靠近了裴烨煦身边,刚想用手去碰一碰静立不动垂首不语的少年,却突然间又被少年抬起的脸给震住了,半晌都没再敢动。
“我要向你道歉,真的,我诚心的道歉。”用最最真诚的语气,裴烨煦诚恳的开口。
“呃……为什么?”诡异,好诡异的感觉,不自然的后退了小半步,柏侯玉珩用尽量平缓的声音小心而问。
“我不该误解你的性格,更不该还假想着在心中把你分成了两份,让你受到了前所为有的‘侮辱’不说,也让自己恶心的想一头撞死在这山石之上,所以,我要改,认真的改,你能帮我吗?”缓缓开口,裴烨煦边说着边收起了掌中的玉萧,然后又慢悠悠将手放在了腰间处。
“帮?”疑惑的反问,直觉告诉柏侯玉珩事情有些不太好,又后退了小半步,柏侯玉珩舔了舔唇再次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