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更精确的运用,必须习惯快速把氧气从空气之中与其他元素分离,这样可以节省你大部分力量。”
安溪依旧沉默,安宸说的很直白但的确是这样,如若不把善于控制和难以控制的分隔开来,那么他就势必会因为那些难以控制的一部分而多花费很多精力,最终反而把擅长的也给耽误了。这就和扬长避短的道理一个相反。
但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他已经在尝试了,可是空气浮动性太强,里面的氧气又太游离,哪里是那么容易分解的?除非,把空气固定住,就好似气态压缩成固态但里面却依旧必须要是气态,他还必须呆在里面,这并不容易。
安宸也没再说下去,只是带着安溪往前屋走去,手掌心圈握着的肌肤,细腻柔软,相似的温度通过接触的地方相互交替,仿佛在瞬间,两人的温度合为一体。
“老爷、少爷,少爷的同学来了。”才跨进前屋,就有人过来通报。安溪皱了皱眉,谁会来找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带路。”
“是,少爷。”
安宸并没有随身而上,只是盯着安溪离开的背影,视线幽深难辨。片刻低首,凝视着摊开的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些许少年的体温,暖暖的让他流连。
缓缓收掌,握住的只是空气微凉的温度,让安宸不适的皱了皱眉,只是下一刻,安宸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迈步向前。
他和安溪,才开始。
*
看着坐在沙发上之人,安溪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在对方对面的沙发上面坐下,待佣人端来一杯咖啡,浅啐了一口才开口,语调缓缓,“有事?”
龚修礼看着眼前的少年,依旧面无表情神色冰冷,可感觉不一样。在学校,少年似乎就是性子冷一些沉稳一些,会让那些女生尖叫着“好酷!”的“冰山王子”。但是在安家,冰冷之余多出了一股恣意张狂的危险。龚修礼垂眸,这才是让小叔也赞赏的安溪吧。
“关于方麒,是你做的手脚?”
皱着眉再喝了一口咖啡,安溪眼中的无奈一闪而逝,把手中的咖啡杯放下,才抬头给龚修礼一声回应,“你说呢?”
闻言,龚修礼不再针对这个问题提半个问题,他不是蠢人,安溪的态度本身就足够让他知道答案了。只是,“为什么要采取如此迂回的手法?”
“迂回?”安溪的上本身微微前倾,双手手指交叉撑在下巴上,“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母亲亲手买凶搞残了儿子,多了令人心痛的人间惨剧啊。”
“恶趣味。”肃着一张脸的龚修礼嘴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推了推并没有下滑的眼镜,龚修礼放松了端正而直挺的坐姿,换了一种惬意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面,刹那间,整个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你有兴趣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吗?”
安溪嘴角咧开了一个深深的弧度,“目前对我而言的最有趣之事还在进行中。”
“是吗?”龚修礼听了这变相的拒绝也不失望,“等你最有趣之事完了后呢?”
“那就要看看你的更有趣是否名副其实了。”他会得到安家,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已经安分不了,势必的必须有事情让他过瘾一番,而眼前这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龚修礼勾唇,嘴角划出的弧度隐隐的带着几分狂放,“敬请期待。”或许,如小叔说的,他的确可以试一试,在安溪身上找到他以后的根。
对视一眼,明明之前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人在这一刻突的拉近了距离,看对方也入眼许多,这就是所谓的朋友之交了。
“入学试卷你动了手脚吧。”这句话龚修礼说的很是确定,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无论安溪的答题多新颖突出也不可能让所有看过的人赞赏不已,毕竟每个人的偏好都不同。
安溪也不否认,“没错。”说实话,学校的知识他早就忘光,而且那些理论对他而言也没有实用,不学也罢。可为了他的目的他自然不可能狼狈入学,早就做了些准备,反正拍卖会上买的小玩意儿很多。
龚修礼闻言,心底滑过了一声果然,小叔曾暗示过安溪身上可能存在着不同寻常的事情,这并不是小叔的错觉。
“咖啡冷了,去换一杯。”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佣人吩咐了一句,等佣人端了咖啡杯退下之前,安溪又吩咐了一句,“告诉苏爷爷,这次牛奶比上次放的更多了。”
端着咖啡杯的佣人闻言脸色扭曲了一下,应了一声后退下,不久,厨房间就有一老人健步如飞的冲到了安溪面前,假哭着嚎,“少爷呐,你就不能不喝纯咖啡吗?那样不好,伤胃。”
“安宸不是喝了那么久都没伤着他半分吗?”安溪的话语间,其他人竟隐隐的听出了几分真实的惋惜之意。
“少爷,听老头子一句劝,你就委屈一下改一改这个习惯吧,别和老爷学了,不好。”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这口味问题让他闹透了心,和谁学不好偏偏要学老爷?这明明就是少爷还是放不下老爷嘛,不好。
知道苏平的担忧,但安溪已经不再试图去解释了,只是,放糖和牛奶的咖啡他真的喝不下,已经延续了近十年的习惯哪里可能说改就改?
坐在一旁的龚修礼暗中挑眉,他倒是不知道安溪的软肋竟然是这个老管家。还是……安宸?看来这安家父子关系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错综复杂啊。不过小叔说安宸对安溪好像还挺护着的,不像是对儿子生死漠不关心的样子啊。
正想着,龚修礼就见到了那个进入大厅的男人,不需要特别举动,仅仅只是慢步迎面而来就让人无法忽视,空气也仿佛在瞬间就被男人染上了真实的重量,沉甸甸的随着男人的步伐向他扑面而来,逼得他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