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他十来岁时就已艳名远播,睡过的男人成千上百,搞得人倾家荡产的有,卖儿卖女的有,上吊自杀的更不少。那日不过看他骑马经过,便硬要他上楼,想要让他成为他的入幕之宾,他一看他那自以为是的媚态就作呕,若不是为了压下落合的贼举,自己岂肯与他交合。

“你疯了吗?我要你,你还不感激涕零的主动献身?”他不屑道:“爷的丫头个个貌美如花,你这残花败柳、万人骑压的雏儿……”

“你脑袋有问题啊,我跟你非亲非故,干么要献身,你的丫头美,你就去找你丫头,抱歉,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你想要用你的身体来封我的口,不好意思,你的身体没你想的那么有价值。”

于灵飞打断他的话。桃红可能真的陪过很多客人,但他于灵飞可没有!

他眼光坚决,说话态度比他还傲,而且还一副对他完全没兴趣的鄙夷表情,切以刑额头上的血还在汨汨的流,他用手压住,被眼前雏儿的坚决与嘲弄眼光给刺得差点七窍生烟。

他可是切以刑,一说要女人,女人就主动排队站满整个院子的切以刑,被这淫妓说得好像他是低三下四的乞丐,而他还不屑要他强健壮硕的身体。

“你……!”

他从军以来,还没人能在他脸上弄道口子,想不到竟然会被……

他还没想完,切落合在门外大力敲门。“哥,那个……放桃红回去吧。”他声音满溢快乐。“阿捧来了,他说愿意做我的妾了,只要我们把桃红安然放回去就好。”

“这到底在搞什么?”切以刑脸一皱。

“这在胡搞什么?”

于灵飞呻吟一声,脸皱得比他还难看,他跳下那双强壮得像大理石的大腿,捡起地上的布巾围上,用力的把门拉开,切落合就在门外,阿捧神情冷淡的站在他身边。

“你在想什么?阿捧。”他声嘶力竭的怒问。

“落合公子说的对,我能嫁进大户做妾,便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今日特别来拜别老板,缴清赎身金,我就进落合公子的屋里去,祈望老板为店里的人着想,圆了阿捧这个心愿。”

他脸色镇定,语气平静,毫无一丝委屈与做作,听起来清清冷冷,恍若萧瑟的秋风吹过湖面。

今早老板被捉一事,他心里清楚是切大将军为了弟弟才这么做,若是老板跟切家作对,以切大将军的身分与地位,要毁了老板很简单,最可怜的就是店里的大家,没有了老板,就像没有了主人,恐怕会沦落到更差的地方去。

所以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就干脆进了切落合的屋里,牺牲他一人,该可换得众人的周全。

这笨小孩为什么委屈了自己,还一脸平淡的样子?于灵飞无法理解。

是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看?还是一路总是委委屈屈弯着身走来,纵然委屈了自己也习惯了?

“X的,太生气了,我太生气了。”

于灵飞哇哇大叫,怒气几乎要爆破身体。凭切落合讲的那些话,他就配不上阿捧,完完全全的配不上,阿捧这番牺牲他看不下去,谁要他委屈的!

不许!不许!

他不许!

“阿捧没有价钱,他是再多钱也不卖的,我开的店就是要他当副手,没有他,店里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他是店里的无价之宝。”他将阿捧从切落合的身边拉过来。

切落合表情震惊,随即望向自己的哥哥,仿佛有切以刑在,不管多难的事,也会瞬间解决。

“怎样,要强逼良家妇女为妾吗?”

于灵飞高高的抬起头,逼出自己最恶狠的表情瞪着切以刑。

切以刑捂着额头,目光看向阿捧。

这雏儿长得还算上等,别有一种冷冽气质,是特别了点,但还没眼前的桃红艳光照人,他叉着腰,身上那块布巾快要掉下,露出一大片诱人滑腻的白皙肌肤,明明是泼妇骂街的架势,但他双手叉腰,显得那腰好细,也许他手掌张开就可以环抱。

忽然一个东西闪了闪,让他把视线转向他一点也没有兴趣的阿捧,他一身素衣飘飘,但衣带旁挂了一只玉雕的老鹰,鹰嘴向上、顾盼自得,仿佛仰望着无边无际、任其遨游的天空,随时会再度展翅飞翔。

他眼光一凛,随即对弟弟道:“这雏儿你不能要!”

“什么?”

向来吵闹就有糖吃的切落合张大嘴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