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理喝了口茶,透过氤氲的水汽淡淡地看了眼贺朝阳,“从安南地震到靖中泥石流,只凭你一个人的感觉就阻止了两场毁天灭地的灾难,贺朝阳,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很牵强吗?”
贺朝阳苦笑一声,道:“总理,除了对灾难比较敏感之外,我没有别的解释。”
重生的事除了凌未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对面坐的是总理,他也不能说。
梁总理盯着他看了很久,在总理睿智的目光下,贺朝阳哪怕后背全湿,也仍然回以坦诚的目光。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打死也不说。
“算了,这两件事你有功劳在身,我不勉强。”对如此妖孽的贺朝阳,梁总理要是没有一点忌惮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一位总理来说,这件事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此次召见贺朝阳,也不是为了追根究底。
“靖中的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贺朝阳没有丝毫犹豫,而是直视梁总理,朗声道:“我听您的。”
甘西省和宁北省他是待不下去了,蒋家和贺家又在对掐,这个时候能以超然姿态站出来抹平此事的,除了梁总理,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了。
如果再闹下去,事情会难以收场,所以一接到总理办公室的电话,贺朝阳马上就奔赴了京城。
“前几天,我接到了一份报告。”梁总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盖着加密戳的文件。
贺朝阳双手接过,迟疑地看了总理一眼。
“你看看吧。”
得到总理的许可,贺朝阳打开了文件。
只看了一眼,他就猛地抬起头来,“总理,这……”
梁总理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见。”
文件上图文并茂的报告了一件事,华夏西陲天山省天南地区地委副书记艾买提乘坐的车辆被安装了炸弹,于上班途中不幸被炸身亡。
此前,艾买提刚刚发表了要严惩当地恐怖分子的讲话。
“竟然敢当街杀害地委副书记,这些人已经猖狂到了如此地步?”贺朝阳看完手中的资料,眉头紧蹙。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梁总理目光严肃的看着他,“天山省的形势比你看到的要严峻的多。”
“总理,您是要……”贺朝阳嘴角抽了抽,他已经猜到了梁总理的意思,却不愿意承认。
“艾买提死了,但是副书记的位子总要有人坐。”
“总理,我可是汉族干部。”天南地区他知道,那可是疆族干部的传统地盘,他一个汉族干部空降过去,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可能也落不了好下场。更何况,贺朝阳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格,要是干吃饭不干活,那简直比死了更难受。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梁总理看着他畏缩的模样,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一个宁北的干部都敢把手伸到甘西去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更何况,唐小礼已经被你连累了,这一次,你们一起调动。”
“您早就打算好了?”贺朝阳咋舌道:“总理,是不是没有靖中这一出,您也要想办法把我弄到天山去?”
梁总理闻言,云淡风轻的笑了,“你觉得呢?”
出了梁总理的办公室,贺朝阳拐了个弯,去看望贺老。
贺老已是耄耋之年,精神状态比之前几年又差了许多。
看到疼爱的孙子来看自己,贺老笑道:“你怎么来了?”
贺朝阳规规矩矩地给贺老行了礼,搬了个凳子在贺老下首坐了,大声道:“我去见了梁总理。”
“哦,他找你干什么?”贺老挑了挑眉,颇感兴趣。
“梁总理要把我调到天山省天南地区去任职。”
“天南地区?”贺老眼神一凝,肃声道:“你不是在安南吗?怎么会突然调去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