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喷头狠狠冲了冲,拿浴巾来擦,为了避免尴尬,魏真良说起了停电和极光以及在卫生间的恐怖经历,再问男人:“你是不是也这样?”
男人倒也干脆:【是】。
至于外面的“豆腐花”怎么回事,男人一阵沉默后回答:【也许……脱胎换骨吧。】
那你是怎么脱胎怎么换骨的呢,当然魏真良没问下去,因为男人面色铁青,整个人不停打摆,看着体力严重透支。
将这家伙弄好搬到床上魏真良也虚脱了,可惜事情没完,男人还有要求:【我饿了……去弄点吃的。】
“喂,你家里人呢,我去找找?”
魏真良对他的口气真是不爽,当然,他也不指望一个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人能起身。
【我楼下,帮佣怎样了?】
“那女的?”
【嗯。】
“她死,是……昏过去了。”为了避免受刺激,魏真良体贴地隐瞒了佣人可能翘了的事实。
【那,没了,我爸,不在,我妈……四年前上天了。】
男人疲倦地闭上了眼,那小样看得魏真良心惊肉跳,连忙道:“别睡,等等我,我很快的,坚持住!”
迅速下楼操劳。
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洗完澡的家伙一个转身嗝屁了,那接下来他也要嗝屁了。但是,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证明是他多心了,这家伙非但不会嗝屁,还是一个让八戒兄自叹不如的家伙。
前前后后,他一共吃了……
两大碗青菜海米双黄蛋麦虾——男人家厨房所有食材的总和。
五大袋面包,巧克力三大盒,冷冻牛排十份,糖类零食卤制品若干——北门外大超市顺来的。
两箱方便面——北门外大超市顺来的。
又两箱方便面——还是北门外超市顺来的。
可怜小魏同志一晚上跑上跑下跑出跑进,给洗澡,给喂饭,给擦嘴,给……最后喝了一小碗的面汤,他都没力气给自己弄口干粮补补,所以,也别指望回家什么的,爬都爬不走了。
魏真良只能恨恨地脱衣脱裤,用杀敌般的力气将伺候成桃花男的家伙往床里面一推,滚了进去。
捂热的被窝弄得他一个激灵,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袋在枕头上一蹭两蹭,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寂静,风声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
早上五点的生物钟让男人准时地醒了过来,睁开眼,一只手伸出来,又一只手伸出来,两只手悬停在半空,他左看右看,仿佛不认识一样。
良久,男人忽然嗬嗬荷闷笑起来:近三年的变态生活,他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仇恨地看向了左手的无名指:
心随意动?
一想,一枚黑色的圆环状戒指突然地从无名指上浮现出来,努力拔了拔,戒指纹丝不动。男人“草”了一声,声音嘶哑,继而慢慢清晰:“阴魂不散!”翻翻手,男人想到了戒指中央的两个字:须弥。还有“须弥”边几个奇特的符号。
须弥芥子,海纳百川。
他眯了眯眼,也许,有用也说不定。
甩甩手,念头一动,戒指又隐形了。男人转而注意起了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