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个笑意,道,“多少年没有吃过了,味道都快忘了。”
佣人笑着说,“大家都说老爷你清心寡欲,都快赶上过和尚的日子了。何必这样呢,有时候尝尝一些鲜也没什么?”
乔默道,“虽然话是如此,但管得住自己才能管得住别人啊。”
那佣人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说了,给乔默擦干了头发,又按摩了一阵,便退了出去。
乔默起身将那块巧克力拿到手里来,这样想来,以前也有人送过他巧克力的,也许他接受了,也许没有,但是,东西他是没有一点映像的,若是接受了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处理的,反正他没有吃过。不能相信的东西,他怎么会吃到嘴里呢。
乔默将装巧克力的盒子打开了,一整块巧克力像一块小砖头一样,只是比砖头要薄那么一点,也不知道展灏昕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巧克力做成这么个形状,这该怎么下口呢。
看那黑黑的样子,好像一口咬下去就要磕坏牙一样的坚硬。
乔默将那巧克力拿在手里看了良久,才下定决心在角上轻轻咬了一口,也不是特别硬,吃在嘴里甜腻中带着苦,味道真说不上好,乔默不知道是巧克力这种东西本身如此,还是展灏昕的手艺所限,将这巧克力做成了这样。
巧克力里面是榛子腰果等,但乔默没有咬第二口,便也不知道里面的味道。
只是,吃了第一口,乔默就自己去接了水喝,然后赶紧去刷牙了。
那剩下的巧克力被他装回了那个透明的盒子里,然后放进了柜子里。之梦制作
想到展灏昕微红着脸些微羞赧地在他面前说,那巧克力是他自己做的给他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其实有所改变,被一个晚辈追求,他的心仿佛也变得年幼了。
展灏昕回家后,和展灏颉说了自己在乔默家里的事情,当然只是粗略说了些,和乔默之间的感情事件,他觉得即使是大哥,也不能和他说得太多。
展灏颉看弟弟一心陷入进去,他有心想管管,但最终还是觉得无力去管,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展灏昕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摆弄,真想问问乔默到底吃了他做给他的巧克力没有,要是吃了的话,味道到底如何,他的感觉如何,喜欢吗,或者不喜欢?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又实在没有勇气拨电话,打字发短信,字已经打好了,却一直按不下那个发送键,展灏昕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以前作为乔惜的时候,虽然可以和乔默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但是,那时候,却并没有此时这么亲近。
那时候,他总觉得乔默对他不上心,对他不关心,甚至不爱看到他的样子,很少对他笑,而且可说是几乎没有对他笑过,只是在把他当成继承人在培养,好像他的身份就只是继承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他还小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自己会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的想法。
在普通人家里,要是孩子不受父母喜爱,别的人看到会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儿子,是捡来的?”但是,从没有人对乔惜这么说过,即使是开玩笑,也不会有人敢开这个玩笑。
但是,乔惜长大后,他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有可能不是乔默的亲生儿子,他是别人的孩子,被乔默抱来养的,不然,乔默为何会一点都不喜欢他,他的长相也一点都不像乔默,也不像他那早逝的母亲。
虽然有想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假设显然并不能成立,若他不是乔默的亲生儿子,在乔家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着继承人位置的情况下,乔默哪里能够从别的地方抱个孩子来当自己的儿子,并且,若他不是乔默的亲生儿子,乔默年纪并不大,甚至可说是在男人的黄金之年,为何他一直不续娶再生个亲生儿子来做继承人,为了彻底让自己死心,乔惜甚至拿了乔默的头发去做基因验证,两人的亲子匹配率达到98%以上,虽然不是那种趋近于100%的匹配率,但因为不是用血液,这也足以说明两人的确是父子了。
不过,现在看来,乔默本身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乔惜见他交过不少情人,但是,每一位都没有非常长久,而且,以他所见,大多都是女方被冷落了提出分手,可见,乔默的确冷情冷性,那么,对待儿子冷漠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乔默对于教育继承人还算是非常尽心的,乔惜觉得自己应该学的都学到了。
展灏昕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手机被他拿在手里漫不经心,房门突然响起敲门声,展灏昕手指一动,就按到发送键了,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去开了门,回到床上来,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灯亮着,他才若有所感想到什么。
在展灏颉的注视下,他把手机发送记录翻出来看,果然看到了他刚才打的那些字居然被他无意间发送出去了,展灏昕心里想着难道这是上天帮我,又忐忑起来乔默会怎么样反应。
展灏颉看弟弟脸色变来变去的,在沙发上坐定后,就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看你要笑不笑。”
展灏昕摇摇头,“没什么。”
展灏颉道,“那就好,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不在家,已经给文伯说过这事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胡作非为,下周一就去学校上课,好好学习。还有,你说的希望继续在国内读大学,不想出国去的问题,你等我再想想。”
展灏昕道,“你出差才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我出不了什么事。还有,你要走几天?”
展灏颉道,“至少十天吧。到时候看情况。”
展灏昕点点头,展灏颉接着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展灏昕应是,原来等乔默看到他的短信后会有什么反应会如何回他的那种忐忑也在他和展灏颉的谈话中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