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事情猜也猜到了。唐宣自然不会再废话。“跟咱们猜测的差不多。但其中也有那宁家人的一些私隐。他觉得咱们是为了整宁家,所以把事情说了出来。这里面还有关于对付主母和婉夫人的阴谋,只不过他们也没办法付诸实行了。”
那宁家当时并没有打定要弄一个“家传之宝”的谎言出来。而是宁魁认识的一些狐朋狗友,给他出了一堆馊主意。而当时这个沈晟涛安排的人已经跟宁魁混到了一处,自然这些馊主意他也一清二楚,怕是也少不了参与其中。
起初他们是打算,让人闯进丽颜阁将婉娘给抓出来。给她按一个偷盗家中财物,暗害主人嫡嗣的罪名。反正婉娘之前是宁家的丫鬟,每天服侍着正室夫人,至少对外人来说,她能接触到钱和库房钥匙的机会颇多,而且要说害夫人小产也有足够的动机。反正只要用这个理由把人抓住,虽说现在婉娘不是宁家的奴才,但她以前是啊,只要用刚刚查清楚宁家正室之前小产是因为婉娘所为,他们也里有足够。从而再以婉夫人的性命来威胁宁馥拿出香谱做为交换。
只不过最后宁家人以己度人,觉得宁馥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哪里肯为了一个出身不好的娘来交出这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放弃了这个计划。
听完这些,沈晟倾皱了眉头心中恼恨,却也有着庆幸。若他们真的用了这个方法,他们解决起来必然棘手得多。而且到时候里子和面子就多不在他们这一方了。“这件事出你的嘴入我的耳,不要让馥儿知晓。”
唐宣点头:“这您放心。我也会警告那厮不要胡乱攀罪。”
沈晟倾点头:“他这个人你先看管着,也可以送跟刘氏之前那个陪嫁丫头放到一起。想必他们也会有共同语言。看他们年貌相当,能凑成一段姻缘也不错。”
唐宣嘴角抖了抖,实在是不想评价自家主子这招真的很缺德。不过那两个人也的确算的上瘸驴对破磨了。说不准还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沈晟倾如何安排这些宁晓枫不知道。沈晟倾只是把那个中毒之人已经恢复大半的事情告诉了他。
既然不关宁家的事,宁晓枫也就没再关心。案子完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也就有心情出门去走动走动了。
他先去的就是丽颜阁。少爷回家,丽颜阁的人都欢喜坏了。赵学文在这里适应得极好,跟婉娘两个人也相处得母慈子孝,而且有佩珍的调教,赵学文只几天的功夫就有了一些大家公子的风范。加上他本身就是个有学问的小书生,如此一来除了额头上有疤痕碍眼之外,其他还真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将来真是指不定迷倒多少姑娘呢。
听大哥调侃自己,赵学文顿时红个脸。“小弟只希望刻苦读书努力科举,将来做大官照顾娘和大哥!”
宁晓枫摸了摸赵学文的头顶,心里熨贴得很。他上辈子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这辈子倒是有爹有娘有兄弟姊妹数人,可除了亲娘之外,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反倒是偶然救下的一个孩子这么有心。他哪能不欢喜。“那大哥将来就指望你了!明日你哥夫和你哥夫的四弟要带着你去拜见容先生。你切记不要害怕,要不卑不亢,明白嘛?”
赵学文非常严肃的点头:“大哥您放心。这些小弟都懂。定不会让哥夫蒙羞。”
婉娘看着儿子和义子这跟亲兄弟一样的相处,心里更是高兴。之前儿子状告母家造谣诬告,就已经注定跟宁家只有仇怨了。一个嫁了人的男子跟女人在地位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没有母家做仰仗,难免被夫家小看几分。即便她清楚沈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样。儿婿对儿子情有独钟不会再纳,亲家公也是奇特的脾气,宠儿子如同亲生。亲家母更是比自己照顾得更周到体贴。但这种心理和地位上的差距却仍是存在的。而如今有赵学文在,她心里多少宽慰了些许。至少将来万一有差错,儿子不会无依无靠没有仰仗。
自然婉娘的这些想法是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但对赵学文的疼爱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也是赵学文实在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加上遭遇太可怜。一个母爱泛滥想给儿子留个后路,一个失去父母想要寻找依靠又要报恩。所以这样的两个人,倒也是天定的母子缘分,想不融洽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