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气宁晓枫也知道自己不能跟蒋家为敌。但他必须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因为蒋家就让自家夫人这么受委屈。等到把太医送走,孙生跟着护送太医回去,同时也是去开药方。沈晟倾这才问:“九叔,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馥儿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蒋儒璋叹了口气,让沈晟倾坐下,然后才道:“母亲的娘家人送了一些山珍归来。听说宁馥对吃食十分有研究,所以才派人去接他过府,打算一起品尝山珍。可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奴才实在是大胆,自以为母亲是不喜欢宁馥的,所以十分怠慢他们把他们从后门带进了府,这才导致我在前面什么都不知情。随后还把人带去了守月阁。那里的确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可守月阁之前因为走了一次水,修复之后是打算找人做做法事之后再启用的。偏偏那个该死的奴才就把宁馥主仆带去了那里。还派了一个有疯病的丫鬟去端茶送水。结果那丫鬟突然发疯,就把侄媳给伤到了。我过去的时候那疯丫鬟也把那个狗奴才伤得不清。不过人我都已经给押起来了。就等你过来发落了。这事儿是我们蒋家做得不对,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都是你说了算。只要给侄媳出气就行。”
沈晟倾自然不信蒋儒璋的话。但他也知道,这里面牵扯到这位舅奶奶,九叔势必要为她遮掩。那毕竟是亲生母亲,这他能理解。可能理解不表示他愿意就这么接受。尤其是让宁晓枫从后门进来的事情,这要是没有蒋老夫人的允许,一个奴才谁能这么大胆?
心里恨得不行,沈晟倾深吸了口气,眼中了也带出了凶狠。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要坚决狠一点儿。虽然他希望跟蒋家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也知道沈家将来注定要进京来。但如果一直被蒋家以势压着一头,这对沈家将来也不利。不如就让蒋家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心性。他沈晟倾早不是那个病歪歪的沈家大少爷,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他问蒋儒璋:“九叔,真的能让那两个奴才听凭我的发落?”
蒋儒璋的印象里,沈晟倾就是那个天资聪慧,经商天赋奇高,却身体太差的可怜侄子。在沈家他们母子被一个妾室和庶子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一直觉得沈晟倾还是那个需要他帮助的人。可刚刚沈晟倾的眼神却让他心中大惊。现在被这么问,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表侄似乎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自然。犯了错的奴才自然要严惩!”
沈晟倾冷笑了一下:“这两个奴才可是死契?”
蒋儒璋倒不知道这个,于是他扭脸看向自己的大侄子。
蒋家的嫡长孙蒋忠和现在帮着他的父亲,也就是蒋家大爷管理家里的事情。所以这些事他是清楚的。“府里奴才都是死契。”
沈晟倾点了点头:“那便好办了。打断手脚,扔进深山吧。”虽然主犯并不是这两个人,可杀人的刀也是需要折断的。
蒋忠和他们兄弟几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都点头。觉得那些狗奴才就应该如此。伤了主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还想活命他们这些当主子的岂不是太好性子了?
可蒋儒璋却很惊讶。如果沈晟倾只是让人打死这两个奴才,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打断手脚扔进深山,那就是让那两奴才活活被野兽撕咬吞食。只凭这一点,他就意识到,现在的沈晟倾是个心够狠的人。而且也表示,这件事他是真的很愤怒。不过现在他觉得只要让沈晟倾顺了这口气就好。何况就是两个奴才,他还真不会当回事儿。尤其是那个唐贵,他看不顺眼很久了。“来人!按照孙少爷的吩咐去做!若是让我知道谁敢放过那两个狗奴才,就同样处置!”
这时候,蒋家四爷的儿子蒋义和有些为难:“九叔,唐贵是祖母的陪嫁小厮。处置他之前,是不是要先问问祖母?”
沈晟倾眯了下眼睛:“原来那个人是舅奶奶的陪嫁啊。”
蒋儒璋顿时恨自己这个侄子多嘴。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也是瞒不住的。现在说出来,总比等沈晟倾回去之后再自己查出来要好。“他犯下这种事,就算是唐家来人保也是保不了的。何况他现在是蒋家的奴才!这事我自然会去交代。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等侄媳的身体康复了,到时候你们兄弟在凑合在一起吃喝聊天。现在不是时候。”
蒋忠和明白九叔的意思,立刻站起身:“现在的确是弟媳的身体最要紧。那我们就先不在这儿吵着弟媳休息了。等过几日弟媳身体好了,我做东,在醉仙楼给表弟和弟媳压压惊。”
沈晟倾也起身拱了拱手:“那小弟就不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