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吧!父皇推行盐铁专卖的政策,并且让众位臣工负责,是对众位臣工的信任。我们万万不可因私事耽误了朝廷的举措。”刘据坐直了身子,说道。
“可是——”
“孤没什么。只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与人议事,一时间有些疲累罢了。休息一下便好。”刘据强自忍住身体的酸痛之感,温声笑道。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讨论,微臣等人也有些疲乏了。不弱暂且休息一下,之后可能思绪会更好呢!”东郭咸阳看着太子和孔仅相持不下的样子,开口解围道。
“……那好吧!去叫舍人送来一些茶点,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刘据听着东郭咸阳的话。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其实他早就觉得疲乏不已,不过顾虑到刘彻和臣子们的看法,还是强自忍住。毕竟他也不想被人说成是娇生惯养,体弱病残。虽然不知道刘彻让他参与到朝政当中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尽力做到最好。而面前的这些人……
刘据知道盐铁专卖这项政策是由孔仅咸阳主持的。只不过不明白刘彻的意思。下旨让他与众位臣工讨论盐铁专卖的利弊,具体政策的实施。可是有什么可讨论的,既然已经有人上奏奏疏,并且内容详实,条理清晰。之后只要按着奏疏一步步做就是了。还有什么必要讨论——或者说还有什么必要让他参与讨论实行呢?
想到这里,刘据开口对屋内的众位大臣说道:“众位先休息一下,孤去外面走走。等回来时再开始吧!”
“诺!”几人听闻,立即起身应道。
刘据摆了摆手,不再理会众人,抬步向屋外走去。
出了门,任平等人立刻跟在身后。刘据随意摆了摆手挥退众人。左右看看,没人注意着他。旋即抬起手臂向身体两侧伸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气连天的举头望天,视线因为泪水的关系变得模糊。
寒冷的空气顿时消退了不少困意,刘据漫无目的走在初冬的御花园中,思绪却依然沉浸在汉武帝刘彻的身上。
和平日里的临朝不同。那时虽然是站在父皇的下首聆听百官的奏论,却是只听不说,以旁观者的态度揣摩观测,说好听了就是学习旁听罢了。
可是参与进盐铁专卖的政策却是不同了。皇帝金口玉言,虽说他的举动大半也是光听不说,不过性质却大为不同。这就代表已经参与进了国策当中。可是这一世的他只有十一岁,过早的参与进了朝政当中,刘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刘据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弄不清楚汉武帝刘彻的心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高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生气,一向被刘彻的几句话就急的团团转,这辈子也是依然如此。
压下心中渐渐升起的心烦意乱。刘据感受到的疲累更多是猜测不出刘彻的心意而气闷所致。
要不要找母后去问问呢?刘据心中暗想。对于汉武帝刘彻的心意,恐怕只有这个传说中独霸未央宫的女人能猜测出一二了。可是一想到自从那次吐露秘密之后就很少能和母后见面,即使见面之后也不曾有过深谈——几乎都被卫子夫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挡掉了。刘据就有些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