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再逗逗唐宁,眼角一扫却见玉荷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司无岫便敛起笑容,用眼神示意她进房间再说。
玉荷一进门就道:“属下在王家大宅被查封前问过府中下人,都说府里不曾养过猫狗。”她小心观察了下司无岫的神色,才继续道,“说是王夫人不喜欢小动物,怕那些小东西的爪子会抓破贵重丝绸,所以勒令下人也不许养。”
“没有猫?”司无岫眉头微皱。
“是,属下翻遍了宅子,包括少主说的小阁楼,也不见一只猫。”玉荷有些为难道。
“算了,找不到就罢了,或许只是野猫。”司无岫摇摇头。
原本是见唐宁喜欢,想把那黑猫抱回来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飞舟的事呢?”司无岫又问。
玉荷神色严肃,压低声音道:“王家小少爷说,他的轻功是跟别人学的,那人只教了他三天,而且阁楼也是那人告诉王飞舟的。”
司无岫目光锐利:“果真如此?”
“是,属下问他那人长得什么样子,王飞舟说不出清楚,对方有意用面具挡了脸,不过据说他穿的是一身儒袍,像读书人,很年轻。”玉荷道。
“我说那孩子怎么跑得特别快。”司无岫闭目揉了揉眉心,“只怕那人是个假书生、真高手,连王家的事情都十分清楚,或许也早就猜到我们会来此处。”
就不知小孩是被引到唐宁面前的,还是真就是个巧合。
若是巧合倒还好些,若是故意的……对方究竟是冲着唐宁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玉荷看了眼司无岫,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少主,那人面蛊……是不是宫中之物?”
“你见过?”司无岫对此并不意外,虽然他从手札上抹掉了人面蛊的来历,可玉荷精通医理,对蛊物也有涉猎,她会留意到人面蛊的特殊之处也是早晚的事。
司无岫本就没有打算能一直瞒住他们。
玉荷遗憾道:“属下并没有见过,不过倒是听宫中前辈曾经提起。而且按照宫里的称呼也不叫人面蛊,所以属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宫里是怎么称呼的?”司无岫问。
“宫里人都叫,叫它僵尸蛊。”玉荷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说实话这两个名字都不好听。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没有了。”玉荷看向司无岫,“少主,那个书生与宅子的前任主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司无岫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魔尸虽然看起来身形高大,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死时已经是暮年之人,若是那书生真的如王飞舟所言还十分年轻,那这两人是怎么联系到一块去的?”
这道题对玉荷来说太难了,她只好闭上嘴巴不说话。
司无岫长叹一口气,不管他们有什么联系,都和宫中这两个字脱不开干系。
他的身世注定会让有些人坐立难安,却没想到暴风雨前的征兆来得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
“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司无岫站起身,“我去看看阿宁。”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美人总能变得好一些,就连司无岫都不例外。
这次司无岫没有再暴力拆门了,因为唐宁的房门根本就没有上锁!
他推开房门,看见唐宁正站在桌子边上,对他的蝎子进行严肃教育。
“你不能随便看到一只母蝎子就扑上去啊!”唐宁用食指戳了戳小黑的脑袋。
小黑两只螯钳绞在一起,泛着绿光的尾针轻轻摆动,像是在讨好唐宁,又像是表达自己的委屈。
“装可怜也不行。”唐宁瞪了它一眼,苦口婆心,“你知道蝎子一生就只有两根精棒,也就是一辈子只能做两次!”他伸出两个手指,竖在小黑面前,“只有两次啊!做一次少一次,你一定不能这么草率!”
小黑似懂非懂,在桌子上爬了几步,看上去还是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