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少?”李瑾抬头,一张熟悉却又稍显陌生的英俊脸孔出现在视线里,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是。”楚逸绝轻笑了一声,刚还让人觉得清冷的脸色,这会儿便如雨后的晴空一样,让人感觉到舒适。
“好久不见。”李瑾微笑着点头,对于这个楚二少,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那次最后他多给了他二百两银子,并且还让他吃到了很多好吃的点心。
“的确是好久不见。”楚逸绝有点晃神,自从那次酒楼改建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家伙了。算下来,两人也有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
“要进来坐坐吗?”对于这个聪颖的小哥儿,楚逸绝心里一直有一份好感,五年过去,时间却并没有让这份好感消失,反而是沉淀在了心底。五年后再见,那个十岁的小孩,已经变成了十五岁的少年郎。
出于对李瑾的好感,楚逸绝开口道。似乎忘记了一个小子对一个小哥儿提出这样单独相处的邀请有什么不妥,在他心里,眼前的少年依然是当初那个喜欢吃酸甜口食物的小孩儿。
李瑾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自己二哥。见他二哥虽然有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便朝楚逸绝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屋。只是门便一直敞开着,并没有关上。
跟楚逸绝聊了一会儿,李瑾便起身告辞了。他还要跟他二哥说他打算在这里住几天的事情呢。
楚逸绝站在窗边,看着那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下楼,几年前的那一份好感,好似在见到这个少年时,多了一份莫名的情愫。面对李瑾时总是带着微笑的脸孔,这会儿却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要住几天?”李阳站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计算着这一上午的盈利,听见自家小弟的话,不禁抬头看向他。“怎么了?这是在家里跟谁置气了?”
“你想哪里去了?二哥。”李瑾好笑的摇摇头,解释道:“这一段时间来家里说媒提亲的人太多了,我想着来这里躲一躲而已。”他能跟谁置气啊,阿爸跟爹,还有三哥都疼他得紧,哪里能给他气受。
“这样啊,吓我一跳,好端端的说来这里住几天,还以为你在家跟谁置气了,跑我这里来消气呢。”李阳也为自己的想法好笑,他这个小弟可是从五年前那次来这里断断续续住了半年后,可就再没有想来这里住过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定下来了,既然不是因为在家跟人置气了才来他这里住的,李阳也乐的让自己的小弟在这里住几天。对于那些厌烦的红线夫郎,李阳心里也是烦不胜烦的。
自从他大哥当上县官后,这家里除了大哥远在泸县没法去骚扰外,他们这三个留在家的兄弟,这五年可是没少被那些红线夫郎折腾。尤其是他这个身份天赐小哥儿的弟弟。
估计这也是被扰得烦了吧,不然就依他小弟的好性子,还不至于要来他这里躲着。李阳打心里是不想让他这个小弟这么早就被人给定了去的,自家人还没有疼爱够呢,怎么就能便宜了别人去。
“不出去逛逛吗?”李阳偷了空,来到酒楼后院给他这个掌柜安排的小院子里,就见他家小弟一脸懒洋洋的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无聊得睡觉。“都住两天了,也不见你出去逛逛,整天闷在屋里做什么。”
“热。”李瑾微微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一眼外头炙热的阳光,夏天是他最讨厌的季节,别说出去走了,他根本是热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哪有你这么怕热的。”李阳无奈又带点宠溺的摇摇头,他这个小弟什么都好,就是怕热怕冷这点怎么都没法改变。
“就是怕热啊。”李瑾干脆整个人都缩进坐着的躺椅里,手上的扇子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那你好好呆着吧,我得去前面了。”李阳丢下这一句话,听到前面传来的叫唤声,转身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炙热的阳光肆意的在大地上挥洒着他的热力,正午的阳光正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连树上的鸟儿都热的站在树叶里躲避着热气。偶尔的一阵清风吹来,叫人不由得贪恋着那一抹消逝极快的凉爽之气。
李瑾微眯着眼睛缩在躺椅里假憩,刚吃过午饭,本该要好好活动一下消消食,他这会儿也因着这炎热的天气不想动弹。在二哥这里住了两天了,没有了烦人的红线夫郎打扰,耳根子清静了很多,却是开始有点想念阿爸跟爹了,还有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今也没有定亲的三哥。好像他们家四个孩子,到目前貌似一个都没有急于定亲。
不知道他喂养的那些鸡鸭怎么样,三哥有没有好好帮他照看着。还有他十一岁那年向他爹要来的那一小片土地,里面种满了他喜欢吃的番茄,这会儿也该红了吧。虽然才两天的时间。
这番茄原本也是没有的,还是十一岁那年,因为朝廷大力推行几国之间的贸易往来,让很多别国的东西流入进来,这番茄便是从紧邻的蓝渊国流进来的。
“李小哥儿,这是二少爷让我给你端过来的。”正在李瑾出神的想着家里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李瑾回过神,店里一个比较熟悉的小二哥站在他面前,手里还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李瑾赶紧站起接过来,前世那些大家之习早在他接受这里时,便已经被他丢在了记忆的深处,这会儿见人家小二哥大中午这么热的天还给自己端东西过来,李瑾脸上扬起一抹感激的笑。“谢谢小二哥了。”
“不用谢,这是冰镇杨梅汤,二少爷说你怕热,特意让我给你端过来的,你慢慢喝吧,我得去前面忙去了。”小二哥憨厚的笑着摇摇头,说完便转身走了。
“呜,还真是凉快。”触手的冰凉让李瑾舒服的叹了口气,狠狠喝了一口,凉爽的气息从嘴里沿着食道,一直进入到胃里,霎时间,连整个身体都凉爽了起来。心想着,那个楚二少记忆力倒是挺好,隔了这么些年,居然还知道他不喜热,也还记得他喜欢的口味。李瑾感叹,不容易啊。
同时对于碗里还没来得及化开的冰块感到好奇,按说这里不是北方,储存冰块是很不易的事,这楚二少又是打哪里弄来的冰块?看这样子,这冰块显然还是刚拿出来的。他可没有听他二哥提起过这边小镇里还能有哪户人家可以费财费力的去凿冰窖,储存冰块。
而且,这明月酒楼当初他也是参与建设的,虽然并没有真正动手,但是很多地方建设的样子,可是根据他提的意见来建设的,他可不记得这里有什么地方被弄出来一个冰窖。
想着当初那段起早贪黑,忙碌的半年,李瑾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累得慌。虽然那会儿改建酒楼及培训所谓的员工,都没有真正让他动手,他只是在边上动动口,给真正负责的人提出一些意见,可他还是得没事就去转悠,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