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可远犹自心跳不已的时候,男人已经越过他背着一只手朝自己的帝座大步而去。
云可远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紧,低头发现弟弟正在微微颤抖,不由暗骂自己不小心,可清今年才六岁,哪见过这种场面,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真的是不负责。
当下再不顾其他搂紧弟弟,轻轻安抚他的后背,待有些苍白的小脸恢复了原来的血色后,云可远才松开弟弟的手,却发现手心中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是弟弟的还是自己的。
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若是耀翔帝要追究自己的话,自在这陌生的国界上还真是如待宰的羔羊般毫无还手之力。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云可远回忆之前的一幕,却发现经最后的一吓脑海中刻印的影像都有些模糊起来,一个淡金色的修长背影,而面孔却仅仅停留在那双锋利暗藏的黑眸和嘴角的一抹弧度上……
沉思间,却听得身边的可清惊喜道:
“哥哥,有吃的,还有喝的……”可清的声音很兴奋,然后云可远才听到周围到处都是此类兴奋的声音,云可远大概是知道今晚的夜宴多半是开始了,而且看情形,这开场的架势看来还不小。
转过头一看,即使是心理有准备,也不由惊愣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两股水渠的作用了。
不是消暑,也不是净手,,更不是作观赏之用,不过也可能三者都有,不过最大的用处却不是这些,而是利用水流传递装着各式各样的菜品,热流供奉保温热菜,冷流冷却浸凉冷盘水果酒水之类――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构想,却奇迹般的成为了这个宴会最大的特色,为人称赞和好奇。
凡是贵族,并不缺玩乐,缺的只是新奇的玩乐,这场融合了新奇和奢华的宴会显然娱乐了大多数的人,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不排斥这样清新的享受,在这样的天然场所中,即使纸醉金迷也会少了一份庸俗,多了一分自然清丽。
云可远听到清濯的使臣在夸赞了一番后,好奇的问道是何人想出的这等奇思妙想,绝对是当世一大奇人。
这问题其实云可远也有些好奇,而他身边的弟弟可清显然比他还要在意,瞪大了眼睛连脖子都微微伸长。
小孩子似乎对能创造出奇妙事物的人总是能单纯的产生强烈的崇拜,即使是一个捏面人的师傅也能在他们的眼中夸大成万能的英雄。
云可远从冷水渠道上给弟弟端了一杯酸梅汁,再给自己拿了壶酒,在此过程中,却是不自觉的注意前方的动向。
他听到了帝皇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可能是他的错觉,因为男人的声音语调和刚才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云可远就是觉得男人在笑,他的大脑他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这个男人的话里是带着笑意的,而且是真正的笑,自然而带着淡淡的沉淀,甚至还能觉出一丝温柔。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耳朵比思想反映得还要快,牢牢抓住了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