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这儿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很多人脸上都已经有了醉意,却是酒到酣处,还想着多喝几杯。
很多人都知道,这场宴会的高潮可能现在才开始,那是玩乐一番后,真正属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锋,所有的使臣来意不管是随口的还是有心的都将会略显一二。
苍翼翔抿了一口酒,瞧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淡淡的黄色月牙隐藏在林梢背后,看着下面夹杂在歌舞中的交谈,他坐在这最高的位子上,就像是看一场纷杂的戏。
如果那个孩子在就好了,至少自己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男人藏在酒杯下的嘴唇露出一抹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笑容,似怀念似愉悦,他似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羽儿若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一个晚上忙个不停――
眼睛忙着看,手忙着端菜肴,嘴巴忙着吃,最后还会忙着记得给自己来个微笑,好讨好自己。
至于要讨好自己什么……男人微微眯眼……那就要看自己的心情而定了……
可是苍羽?今天不在这里,所以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差,宴会嘈杂的让他心烦,他看了一眼苍祈风的位置,那是他的六皇儿,四年前他给那孩子取了名字,三年这么快过去,当初咬字不清的孩子也会甜蜜的叫着自己“父皇”,可是却怎么也补充不了自己心中的某处空缺。
五年让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最无可争辩的就是,他再一次认识到――苍羽?是无可替代的。
难得有些走神的君主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身后自己的总管突然变得有些复杂的表情,虽然那表情细微的基本让人察觉不到。
冰素看着远处一直盯着这儿的六皇子,不由微微敛下了眸子,心里却是不为人知的细细咀嚼――六皇子的名字是苍祈风,祈风、祈风,当初这个男人取这个名字是抱着某种初衷的吧,虽然这个初衷可能没有被这个向来意识强大的男人意识到。
可是他还记得,六皇子取名字的前夕,他站在男人背后一直伺候着苍翼翔批改奏折,直到男人突然停下久久没有动笔。
当时他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难到这个人,结果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内容简单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的奏折。
那是礼部侍郎所理――关于六皇子正式取名的折子,只是根据程序上奏的一种申请或是一种含蓄的提醒――提示公事繁忙的帝皇不要忘了给自己的满三岁的皇儿起名了。
冰素记得当时自己还是有些惊奇这么一封不需要任何思考的奏折,怎么让帝皇沉默了这么久,当时五皇子苍羽?已经沉睡了一年多,帝皇的办公的时间也像是要与之拔河比赛一般越拉越长,他甚至以为是不是长久的疲累让这个强大的男人今日也终于忍不住休息一会儿,虽然理智告诉冰素这不太可能。
因为没过多久苍翼翔就大笔一挥,指着上面还墨迹淋漓的两个字,问他,其实可能问的也不是他,因为男人目光由始至终就没有看向自己,冰素有种感觉那是苍翼翔在问向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