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宫里讲究一个精美华丽,觜宿宫里的一张帝床总是极尽奢华,漫漫纱帘,长铺十里,重重叠叠,深深浅浅的碧色一有动静就是小河流水杨柳岸的飘逸。
床单是素白的颜色,苍翼翔的眼力极佳,自然一眼就看见了那被褥上极显眼的大红色彩,金色雕饰闪闪发光,在明珠的笼罩下灼灼其华,那是一种不可忽略的美感。
突兀,此时更让他觉得刺眼。
喜烛,喜烛,出现在这里?
苍翼翔嘴角勾出一抹冷意,却在苍羽阳视线转过来的同时,迅速收敛了起来。
柔情和冷嘲,一秒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这样的变脸,却只为一人展示,只不过苍羽阳从来看不到全局。
“这对喜烛很漂亮”,苍羽阳的眼神纯属欣赏,将一对蜡烛拿过来捧在手心,细细摩挲着雕刻繁复的花纹,专心致志的样子像是在忙碌自己的亲事。
“羽儿拿了一对,父皇不会介意吧。”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苍羽阳虽是问道,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径自将蜡烛拿到桌前比了比:“这么好看,都不忍心用了。”
“羽儿,若是喜欢,父皇可以让宫里的师傅多做几个”。
少年拿着喜烛欣喜的样子美好得让人遐想,手腕粗的喜烛爱不释手的拿着,那抹红色也就不再那么刺眼。
“不用了,拿喜烛当平常蜡烛玩”,苍羽阳吐吐舌头,开玩笑道:“又不是我娶亲,弄一堆来,会被桃粉白竹他们笑话的。”
“小东西,不是最不守规矩吗?何时还怕人笑话了?”
“今非昔比啊”,苍羽阳做伤感状,却是微微正经说道:“父皇要迎亲,有些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羽儿已经长大,怎能老让父皇担心?”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说话的少年眉宇间都是淡淡的宁静。浅浅的神情,却让人移不开眼。
至少,苍翼翔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