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给贾涉泡了一杯茶,坐在贾涉的下首,道:“我前些天听见谣言,说少傅遭遇不幸,当时还吓了一跳,担心了好久。现在看见大人没事,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贾涉也不忌讳,将这些天的事情都说了,包括自己如何得罪赵德,如何被人追杀,又是如何脱身,听得陆秀颇为感叹,只是隐去了赵德之死的事情。
陆秀听贾涉说完,朝着贾涉深深的鞠了一躬,拜了下去,惊得贾涉慌忙从椅子上跳起,将陆秀扶住,问道:“君实,如何行此大礼?”
陆秀硬是朝着贾涉拜了三拜,才道:“学生这是替若水兄答谢贾少傅。若非少傅当日鼎力相助,恐怕深陷囹圄的就是他了!我与他交好多年,心中同样感激大人的恩德!大人但有吩咐,学生无敢不从!”
贾涉道:“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恩德了!不过我这次来,真的是有件事情,要听听你的意见!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要去进京赶考的么?这次开恩科你怎么没去,反而当了李仙芝的幕僚?我还在担心来晚了找不到你呢!”
陆秀听到贾涉问起这个,眼圈微红,神色黯然道:“家父不幸过世,学生要守孝三年,不能前去赶考了!为了生计,便在李大人府中当幕僚!”
贾涉安慰道:“那也不必难过,两年之后就去也是一样的!”
陆秀叹了口气,摇头道:“如今朝廷昏暗,忠臣良将被远逐,连若水兄那样的人,也差点遭遇不测,哎,真是让人心寒,我等读书又有何用?”
贾涉心说原来是刚死了爹,又对前程失望,所以瘦的这么快啊!他不免又安慰了几句后,便道:“我这次前来,是想要见一见李仙芝的,但是不方便用真实姓名,不知怎样才能见到他,跟他说些话?”
陆秀收起黯然,想了想,摇头道:“少傅若是直通姓名,李大人当然前来出迎。但……但若是想就这样去见,恐怕有些难办呢!”
贾涉奇道:“为什么?我听说李仙芝是普通军士出身,架子也不大啊?”
陆秀道:“李大人出身行伍,早年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被朝廷招安委以重任,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他这个人性子冷淡,不喜欢同人交往,近些日子更是因为朝廷局势变化,闭门绝不见客,恐怕要见他很难!”
贾涉低头慢慢的琢磨,过了一会儿,问道:“朝廷局势变化?具体是指什么?”
陆秀走上前去,将门拉开,四下里看了看,又转回来,对贾涉低声道:“瑞王赵德没了,储君人选不定,李大人为了避免惹麻烦,所以干脆谁也不理!”
贾涉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会儿,猛然道:“李仙芝该不会和赵德有什么瓜葛吧?”
陆秀微微笑了笑,摇头道:“瓜葛倒是没有,因这些日子李大人见我字写得好,让我管理机要文书,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先两人就曾经因为和籴的事情,起过一些争端,只不过李大人一直在淮南,根基稳固,赵德不敢乱来。当日李大人听见少傅在大理寺中和赵德对质的消息,还私下赞叹了两句呢!”
贾涉哦了一声,心中的把握又多了两分,随即问道:“李仙芝这些天会不会去什么地方?或许我可以去试着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