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想着,倚在墙边就这么睡着了,乡下的蚊子很多,哪怕已经到了秋天也挡不住即将结束生命的蚊子的疯狂侵略,阮漓穿着短袖、凉拖,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少,这些成了蚊子的美餐场所,睡觉期间,阮漓也忙的不亦乐乎。
啪地一声打在脸上,阮漓转醒,被蚊子咬过的地方痒的不得了,两只手都忙不过来,听着嗡嗡的蚊子声音,阮漓再也睡不着了,和蚊子艰苦作战。
第一次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感觉真不好,阮漓很怀恋安灼家硬邦邦的水泥地,再不济那也有个遮风挡雨,不,是挡蚊子的墙和顶。
想到安灼,其实这几日安灼对他不是不好,安灼虽然常被他气的冷着脸,可每次他不会做事儿的时候他总会出言相教。这几日,他会的事,比他二十二年间会的事还要多。
这般一想,阮漓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些过分,他不是个知恩不报之人,安灼救了他他心存感激,只是习惯了用钱摆平,也习惯了高姿态的指挥。这样的性子和安灼那直接的性子肯定相冲,所以这几日才会过的这般鸡飞狗跳。阮漓笑笑,心想,安灼的性子真和他的名字一样,灼人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阮漓幽幽叹口气,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耍大少爷脾气?他现在连安灼都不如,安灼还可以靠自己养活自己,而他呢?只能依仗着安灼。现在的他,大概只能在现代了,然而,想在现代活下去,只能依仗安灼……
想通后,阮漓也不矫情,站起身掸掸衣服,开始敲安灼家的大门。敲了很长时间,安灼才开门,安灼开门还是因为怕阮漓吵到邻居。
“敲什么敲!”安灼冷着脸怒吼道。
阮漓不在意安灼的态度,露出笑脸,非常诚恳的放低姿态,“安灼,白天的事儿,是我错了!”
“……”安灼对阮漓爽快的态度一时无语,阮漓道歉道的爽快了,可他还有一肚子火,想他辛辛苦苦的摆摊子谋生,回来竟然还要受这千年前古人的气。
“哦。”过了好一会儿安灼才淡淡的发生声音,然后在阮漓期待的眼神下砰地关上门。阮漓瞧准时机,立刻使出浑身的力气抵住大门,恬着笑脸说,“安灼,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我家庙小且破,容不了你这尊大佛。”安灼索性松开大门,也不和阮漓争,他心里明白,阮漓除了他家,根本就没地方去,而他自己想赶人,早就把人给赶走了,再说,阮漓服软的态度让他气消了不少,总不能真把人丢在外面喂蚊子。
阮漓麻利的窜进院子里把门关好,“我那是气急才说的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称自己为本少了?”打了个哈欠,安灼及拉着拖鞋往屋里走去,阮漓跟在他身后小声的呢哝一句,“要是真这样说你能让我进来?我可不想再喂蚊子。”
安灼听到,笑了笑,进了西屋,爬上床再次睡觉。而阮漓则自动自觉的找出席子铺在地上,拿了个枕头和一被毯睡在地上。刚睡好,就被一个东西砸到,伸手把东西拿到手里,就听到安灼说,“是花露水,擦擦,止痒。”
阮漓心里一喜,对安灼的好感上升。他拧开瓶盖把花露水擦在被蚊子咬过的地方。不多时,屋里都是花露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