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玩儿着酒杯,也不说破,推太极似的就含糊着:“西北的脂粉啊……我倒是有点印象,大舅舅说的是长安还是金城?长安的销售量比金城要大些,可若是要拿,估计还是金城的名额好拿。”
见他口风松动,大老爷后背湿了一截,赶忙给尼姑兰使眼色叫她献献殷勤,哪知道尼姑兰权当看不见,一脸蔑视的拨着自己的弦。
这娘们不顶事啊!大老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他豁出去了,不就是钱吗?一挥手,再叫一个!叫个贤良淑德的头牌上来。尼姑兰怏怏的下去了。
想到结账的事情大老爷桌子底下的腿都在抖,但一想到今日若能成事那赚回的可不止一倍两倍的钱。头牌问雪一上来就嘘寒问暖的要给温乐捶背,温乐打量了她一会儿,又瞅瞅温润的脸色,终于解了气,不闹腾了。
“大舅舅若是想做金城的生意,其实也并不难。金城上一届的供应商年底要换,能不能坐稳还得看他愿意拿多少钱来保。我这儿给你透个底,上一届他拍下这个名额花了二十万两白银,这次估计能翻个半番。这消息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说罢,他咳嗽一声,见到韦大老爷那木然的脸色也有些不忍,回头就想把贴上来的问雪的一双小手给拉开。
他手还没碰上人家的皮呢,手腕上就被一股大力拉去了,温润终于坐不住了,脸色难看的拂开问雪就把温乐给拉出花舫去,叫老鸨靠岸。
大老爷痴痴的盯着温乐还没凉的位置看,手上握着的酒杯都仿佛不存在了,今日拍的那个修路的工程成交额也就是十五万两,这价格已经把他的心理防线都压垮了。他往嘴里又倒了一杯酒,船靠岸的振动把他振的清醒了一些,他赶忙去摸自己的钱袋——坏了,三个头牌多少钱来着?
温润难得这么气急败坏,且为的是自己,虽然被拉着走的速度有些快,温乐还是蛮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任意温润拉着,嘴里哎哎的叫:“你干嘛你?路上的人都看着呢!”确实,周围特殊职业者盛行,路人看到温乐和温润这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在路上走,姿态又那么亲密,眼神就变得暧昧起来。
温润咬着牙不应声,把温乐拉到临近的巷子里,缩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就发作了:“三个姑娘都挺漂亮啊?”
温乐心虚的转了下眼睛:“那不是你和他约好的吗……我还沾了点光……”
温润无奈抬头望了眼天:“我什么时候和他约好了。我躲他都来不及,他自己凑上来的你还不知道吗?”
温乐轻哼一声:“我发觉把你放在江南这边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温润求饶的抱住他:“你跟着我都成,下次别这样了。那女人还想喂你喝酒,我看在眼中,心里难受。”
……
福州的大中华商行建在城郊,虽然地处偏僻,但自从落户以来,门前却从不缺少来客,每日都是车马喧嚣。